“把蜥咒传给那个人?”蓝冰雨秀眉轻蹙,“就这么轻易地——”

  “他别选择。”夜深解释道,“来,永拙虽然希望让因果圆满,但他毕竟还是僧人,不能够破杀生戒,因此除了贴符之外,制符和发动灵咒这两个步骤也不能由他自己来做,只能假手他人;二来,他既然决定蜥咒的最后个目标是自己,那么为了达成行贞大师的遗愿,他就必须在死前将蜥咒传授出去。”

  “也就是说……永拙不是下咒的‘真凶’,那个人目前还在逍遥法外?”

  “是。而且凌晨我们和永拙对话的时候,他只要说到和下咒有关的部分时就会语带过,多半不透露那人的相关信息也是他们‘交易内容’的部分。就算我们直接问出来,他也只能沉默以对。”夜深说道,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再加上……权英龙的死亡事件还有部分没有解明的事情,齐思诚之前也提过……这起事件,只是看上去‘解决’了而已。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我们连他的尾巴尖都还没能摸到呢。”

  两人来到正殿门前,地上不平整的青砖缝隙布着厚厚的苔藓。院门就在眼前。

  “我有种预感。”

  夜深说着,他的目光沉静而稳重。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这个人正面对上了。”

  蓝冰雨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才好,是该劝他不要想得太多,还是为他打气呢?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听得夜深吸了口气,他说道:“奇怪……”

  “怎么了?”

  “唔……”夜深摸着下巴,“乐正唯说这位行贞大师与她是在昔年四处交游时认识的,可永拙却说他师傅七十年代末就定居灵泉寺了。即便认为乐正唯那时只有十几岁,按照1980年计算,如今她也该有五十多岁了……这未免有点扯吧?”

  他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像武则天那样“返老还童”的例子只存在于传说之,以乐正唯的样貌,说她已逾半百之年,这论如何都太过分了。蓝冰雨也觉得不太可能。她也算是个美少女,这点她有自知之明。可再过三十年,不管她再怎么保养也法维持住现在的样子。

  “只是他们记错了吧……”蓝冰雨应和着。

  “也许吧。”夜深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毕竟人类不是机器,即便是像乐正唯那样的“百科全书”,说不定也有印错的地方。

  他望着手上装着蜥咒要诀的木盒,嘴角勾起了丝微笑:“不管怎么说……虽然结果并不算完美,但能够回收这件东西,也算是对组织有个交待了。这个季度打从开始就比舒琳多完成了件任务,回去以后那家伙成又要闹了……”

  看似他是想要闲聊,但蓝冰雨却又忽然认真起来: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什么?”

  “你……”蓝冰雨迟疑了下,而后下定了决心,她说道,“你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努力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送葬者的任务,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危险,有些时候甚至连我们这种斩灵眼断灵眼都很难应付,更别说你只是通灵眼,只能靠脑袋和那罐杀虫剂去解决事件。即便你完成不了任务,也没有人会责怪你什么,所以你——”

  “但是我必须去做。”

  夜深冷静地打断了蓝冰雨的话,他如此回应着。

  “你……”

  “谢谢你关心我。”夜深说道。

  明明寺门就在眼前,他却停下了脚步。他直视着蓝冰雨清澈动人的双瞳,语气之半是严肃,半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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