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大师……”神理擦着眼泪,“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你不知道这些天以来我都多担心……我……”

  永拙大师被神理扯住条长袖,他竟因此而产生了丝窘迫与慌乱,连忙拽回袖子,低声道:“神施主切莫如此,家师昔年将本领传与贫僧,本也应是期望贫僧能够助世人排忧解难。此乃我佛门分内事,施主万万不要挂怀。”

  “唔……”神理转过头来,“还有夜先生和蓝小姐……真的、真的好感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天陪着我,我说不定早就……早就……”

  她说到这里,想起这些天来数次担惊受怕的经历,不由得又是阵抽泣。夜深看得出她是真情流露,这种时候连他也不好再板着脸。于是伸手拍了拍神理的肩膀:

  “没事就好,神理小姐,我们也很高兴。”

  “我们”这个词用在此处可不见得恰当。毕竟蓝冰雨那张脸上并没有显出任何高兴的意味。

  但神理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过度兴奋令她的嘴巴直说个不停。夜深和永拙师傅聊了起来,她便去和蓝冰雨说话。尽管蓝冰雨少见地抽动着眉角,看样子有些不堪其扰,但激动过头的神理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

  永拙师傅虽然并非健谈之人,但却颇守礼仪,有问必答。他见天已晚,便邀请三人在寺内小住晚,先去沐浴,然后吃些寺内斋菜,他会安排客房供三人安歇。三人当然不会拒绝。两日奔波也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如今神理的生命已然虞,能够安睡晚当然再好不过。

  “……也就是说,灵泉寺近年来已经少有访客,就连僧人的数量也在不断减少,是吗?”

  夜深和永拙师傅聊着寺内的近况。

  “正是如此。家师昔年在外行走,于七十年代末来到此地行医问诊,访客络绎不绝。他来此之前,灵泉寺不过几件茅屋,数亩小田,外加那口池塘和这片竹林而已。家师来者不拒,论来者有权有势或是身分,皆不收取半点诊金。但些豪门大族为了感念家师恩德,还是乐意施些财货为灵泉寺建殿铸佛,点点将这里扩展到如今的规模。”

  “难怪……这里的面积确实有点儿超乎我的想象。”夜深思索着,“可是,现在好像有些……唔,年久失修?”

  永拙师傅长叹声:

  “家师晚年,外界医道已兴,来客便渐渐少去。然而家师却乐见此事,认为世人能够得寻良医护佑,乃是大善之事。不久后他便合目圆寂。贫僧不似家师那般神通广大,对于医术知之甚少,偶有访客,贫僧也只得指点他们去寻城正规医所。于是灵泉寺自然败落,即便想要维护,在寺内也组织不起足够的人手。贫僧也曾想过,是否将些殿堂物事卖去,可消息出,当时便有许多附近村民闻讯赶来,声称那是他们先人的捐资,若贫僧不留,他们便要拿走。”

  “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夜深皱起眉头,“即便是他们捐献的,但现在既然是灵泉寺的东西了,怎么处置,自然应该是您这位住持说了算。就算打官司,公家也不会站在他们那边的。”

  “可贫僧佛门人,又岂能为这等俗事入世,若真做了,只怕要被先师责骂,诸兄耻笑。”永拙师傅苦笑着摇了摇头,“况且,贫僧昔年继承先师衣钵时,便已发下誓言,此生不再离开灵泉寺半步。”

  “此生?!”夜深大惊,“您打算辈子待在这里连门都不出了吗?”

  “正是。”永拙师傅郑重说道,“此先师遗愿,贫僧亦已立誓,岂能违背?料想先师虽将蜥咒秘术传入贫僧,却也担忧贫僧法守心,故而让贫僧立下誓言,以免蜥咒流出,世人遭害。所幸,这灵泉寺虽然清贫,却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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