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着电梯路下到十三楼,在长长的弧形走廊上走到尽头,专供接待外客用的小型茶间会议室就在眼前。神理敲了敲门。

  “请进。”个沉闷的男声如此说道。

  “打扰了。”

  神理推门而入。

  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男女端坐在那里。

  男人看起来还挺年轻,应该和神理差不多年龄,但头发却白了不少。少白头吗?

  而那美丽的少女手捧着本书,正在低头。神理走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抬起头瞟了眼,接着就垂下视线继续把注意力投放到书本上。看来并没有搭理人的意思。

  这和神理想象的“客户”不太样。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神理的头脑,是有着对于“客户”这词的大致形象构想的。而眼前的这对……以考试题来形容,未免有点儿“超纲”。

  “神理小姐,对吧?”

  比还没有摸清状况的神理先步,那个男人用温和而低沉的嗓音问道。

  “呃……对,我是。”

  话出口神理才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头。她是被侯总临时安排过来的,可从这男人的语气听来,好像他从开始就是专门为了等她。

  不行不行,在自己的公司里,怎么能被客人掌握了主导权呢?

  神理这么想着,似乎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她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用尽可能优雅的动作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第九章 代班者、接待者与来访者后篇

  陆伯言用来送货的那辆昌河面包车已经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当初他上大学之前考了驾照买下的。比起这种老土的车型,年轻人多半更喜欢外观时尚些的,即便是十几年前的年轻人也样。

  但是父亲给他买车,可不是为了让他出去约女孩兜风的,而是希望他以后能够继承家业。

  失望多少是有些的,不过陆伯言还算是个知足的人。毕竟面包车也是车,零几年那会儿昌河也金贵着呢。

  核载七人,以后出门可以多带几个妹子了。

  年轻的陆伯言曾傻笑着这样想过。

  晃眼十几年过去,家已经没了,业也没了,唯有这辆昌河还在。车壳子还是当年的那个车壳子,里面的零件却不知已经换了几茬了。

  陆伯言驶上山路的时候,头痛还在持续着,但眩晕感却已经消失了,那沙沙的耳鸣也不知何时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断的雨声——雨下得很大,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整个程都都躲不开这场雨。有句老话说“春雨贵如油”,如此看来世界油价下调的重担或许就要着落在程都人身上了。

  陆伯言把昌河第三排座位拆了用来装货。他要去的地方名叫宛龙村,虽然从地理上讲更加靠近锝阳,但却属于程都市。宛龙村的工厂专造琉璃瓦,在西南带也算是小有名气。陆伯言今天要送过去的就是工厂作业需要的玻璃水,也就是稀料。

  这个活儿他是从前年开始接的,更之前开过段儿黑车,被查了之后罚了不少钱。而今他在个“龙头”手下接活,多是运送货物的,像是“货拉拉”样,只不过是由龙头这边接了单后统分配。宛龙村离市区太远,来回趟就要天时间,太耽误事,所以别人都不太愿意跑这边。只有陆伯言与石屹良两人没那么挑剔,因此把这条道儿跑成了熟路。龙头对他的踏实相当满意,言里言外曾透露过想把生意做大些,到时让陆伯言专管块地区。

  也算是个奔头儿吧。

  如果非要在“轻浮”和“稳重”之间划条线,那么陆伯言定是两脚都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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