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歌!秦瑶歌!啧……”夜深摇晃着妻子的身体,但她却没有反应,唯有温度与鼻息让他安心了些。她只是昏迷过去了,原因不明,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他转过身把秦瑶歌负在背上。
“小清你跟在我身边,跟紧了,步都不许落下!”他对儿子命令道,同时把抓起已经烧得极短的蜡烛。
从侧门到客厅的距离并不远,但在此时的他看来却是场漫长的跋涉。在经过那个有衣柜的房间时,他刻意偏向走廊的另边。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夜深禁不住思考:如果早在小佟语失踪时,或者在发现那堆肉块时,他就果断下决定组织众人离开,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但现在似乎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如果他能带着妻子和孩子逃出生天,那么之后忏悔的时间要多少有多少,而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不如把思考的力气放在脚后跟上呢。
越是临近客厅,风雨声便愈加清晰,彷如魔鬼的哭号。夜深眼瞥见了司机放在台的录音机,但他并不打算把它带走,这种事之后交给警察去处理吧。他朝着房子的正门伸出手去,堪堪就要触及门把的瞬,某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砰砰砰”。
夜深的动作僵住了。
他手拿着蜡烛,另手扶着背上秦瑶歌的半边柔软的躯体,现在他腾不出手来确认时间。但即便不去看,那个时间也是张口即来。
“三点五十五分。”他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咬紧了牙关。怎么办?前几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算把门打开,外面除了大雨和荒草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但这次呢?开门?还是不开?细微的酥麻感从他的脚掌路延伸到头顶,滴冷汗流落下来。
但手上突然出现的火辣辣的痛感将他的犹豫打断――被敲门声吸引了注意的他没有察觉到,蜡烛的火焰已经烧到他手持的部位了!
“唔――”夜深呻吟声,只有半截拇指长的蜡烛从手滑落,头砸在地上熄掉了。
可恶。夜深忍着痛把被烫到的地方在衣服上擦了擦。还好,客厅桌子上的蜡烛还烧着。这里本来就够危险的了,如果连光源都失去,隐藏在暗处的“某个家伙”说不定就会趁此机会――
他转头朝着桌上的蜡烛看去。然而那光芒只在他眼前维持了秒钟――不知何时,这支蜡烛也已燃烧殆尽,最后星火焰在蜡油堆熄灭!
他真的堕入了边的黑暗之!
像是被盆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不需要刻意去感觉,自光明消失的那瞬起,身体上所有的毛孔全部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什么!有什么来了!有什么就在这里!有什么……借来了死神的镰刀,将勾走你们的灵魂!
那东西近了,越来越近了……夜深屏住呼吸,他的手在地面上摸索着,却始终找不到那支掉落的蜡烛……那东西已经在他的身旁了……不,也许“它”开始就伴在自己左右……秦瑶歌不是开始就说过吗?――“老觉得背上发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我们样……”它已经沉默了许久,现在它终于要动手了。
断头台的利刃高悬在他的头顶,下秒就将切下他的头颅!
电光火石之际,道亮光在他的手爆裂开来!
夜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在发现摸不到地上的小半截蜡烛后,他立刻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所幸这台机器有在锁屏状态下长按“home”键打开手电筒的快捷设定。饶是如此,他仍然惊出了身冷汗。光柱在客厅扫射圈,却没有任何发现。那“东西”似乎又次藏匿入光明法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