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听到这里已经有所明悟,路以真却还处在云雾之。
夜深继续说道:“当然,凭这点儿东西根本看不出和案件本身有什么关联,因此我也只是把它记下放在心底。直到后来我去调查佟越的事件,在附近发现了片枇杷地……我没有深入进去看,但我知道种在砂红泥上的枇杷能够结出上好的果实。于是我到附近稍稍走访了圈,最后是那边个小卖部的女生告诉我,经常看到有人骑着摩托三轮到这边晃悠,她还以为是收枇杷果的呢。”
“就凭这种……”路以真有些不服气地念叨着。
“要证明某件事,百分之九十九的证据都不够;而要怀疑某件事,只需要百分之的怀疑就可以了。”夜深笑道,“所以我让信息部门调查了下,通过警方那边的协力者,然后查出他在如梦酒店的入住记录。”
“我确实经常去斑竹园那边盯梢。”老关坦率地承认,“我花了十多年时间才查出佟越那混蛋躲到了斑竹园,我得经常去确认他还住在那里才行,不然万他又搬走,我就又不知要费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他了。买了那辆三轮之后,我每次去都会把车停在枇杷地深处,免得被佟越经常看见引起怀疑。那地儿虽然写了‘内有恶犬’,但实际狗是拴着的,主家也经常不在,我随便放那儿也不用担心。”
“唔……”夜深点了点头,“那晚我已经确认你在如梦酒店的房间里休息,我们这边的人也已经就位,甚至黑掉了那片地区的监控——我直觉得他们有点儿小题大做,不过小心点儿确实没坏处。可惜,托这位的福,最终还是功亏篑。”
他朝着路以真努努嘴,说道:“我以为他只要能够完成报复,论采取什么手段都所谓,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我可不会道歉。”路以真说。
“我也没那么要求。”夜深耸了耸肩,“至于这次,就简单得很了。我倒是想到了户上的十字图案可能是个十字架,但后面却想得复杂了,以为老关他们兄妹是信教的,所以才把这个图案印在户上。也没办法,照片原件在你手上,原本就皱成那个样子,我拍下来之后更是没法看,几乎没什么参考价值。我下偏了工夫,结果当然是所获。”
“但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这要多亏那天我们在冯玲玲家里发现的卷宗。”夜深说道,“虽然当时我们已经知道幕后是谁在捣鬼,却没有想到会和二十年前的事件扯上关系。不过通过那份卷宗,我们很快就理清了老关和所有被害人之间的联系,同时引出了老关的妹妹关忆淑这样个人物。那之后,我们发现了老关名下的这处房产,这应该算是他妹妹留下的遗产吧。自从他离开如梦酒店之后,我们就再没查到他入住其它宾馆旅社的线索,最麻烦的是他找到那种短租的房子,又不需要登记报备。没办法,虽然不知道有多大可能,我们还是决定先到这边来查探下。走运的是,下午我们来附近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你在帘后面晃动的影子,由此断定我们赌对了,你就藏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属于那种会通过推理来决胜负的呢。”路以真不讽刺地说。
夜深只是微笑回应:“没那个必要。正如你刚才所说,这是现实,不是,我们也不是活在推理的人物,不是为了享受推理的乐趣才行动的,因此可以借助许多便利的手段去查出真相。既然我们的信息部门能够高效准确地查到情报,我也乐得坐享其成。”
老关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接话道:“当年小淑在印刷厂里做工时,跟她的女领导关系很好,能分到单位的房子也有这部分原因。后来她走了,我官司又打输,那个领导同情我们,就走动了些关系,把房子划到了我名下。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次都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