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声,颗石子砸在了他面前的水面上。他回过头去,只看到几个小男孩哈哈大笑着跑过。路以真有些茫然地站了会儿,接着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喷泉道。

  简如薇已经离开两周了,路以真发觉自己想起她的次数正在逐渐变少。过去像是只离家出走的小猫,也不打点行装,也不会跟你告别,就只是轻轻跳爬上屋顶,你看到它尾巴摇,这就再也不见了。你独自人站在幽深的天井之,仰着脖子从下午盯到晚上,直到夕阳残照的最后缕红线从你的瞳孔里收走,到那时你才会发现,它真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你会怎么做呢?可能会痛哭吧?可能会不顾危险扒着瓦片也爬到房顶去像过去那样喵喵叫着希望唤它回来吧?但黑夜之你看不到它的影子,只有冷风嘲笑着。后来你就不得不接受那份现实。也许偶尔在梦,你还能看到如泡沫般空幻的它的侧影,看到它慵懒地躺在大门口晒太阳而你坐在边傻笑。醒来的时候,泪水湿透了你的衣枕。

  你心里明白它已经不在了。

  我们最终都会抛弃过去,也被过去所抛弃掉的。

  他跟随着人潮向步行天桥那边走去。虽然说是“人潮”,但此时人还不算很多,等到了六点多下班那会儿应该会更热闹些吧?毕竟今天是周五嘛。做小吃的摊子在路两旁零零散散地摆着,香气似乎将原本湿冷的风都暖热了。路以真缓步向前走着,在他前面的人穿着黑的羽绒服和棉帽,那并非是多么高档的衣物,至少跟路以真身上这套风衣绝对没法比。不过,今天若不是为了见水菁,路以真也不会特意挑衣服。像那样的羽绒服,他的衣柜里似乎也有件。

  天桥下有两位老人,看样子是对老夫妻。老伯伯所持的口琴吹着稍显尖锐的调子,他的老伴手则拿着顶棉军帽,里面装满了零钱。路以真看到前面那个黑衣男子从口袋里取出张红票子毫不迟疑地放了进去,这让他微微有些吃惊。等到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老婆婆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路以真只好掏出钱包,他这里也有不少百元钞,但他只拿出张十元票,放进老婆婆的帽子里。老婆婆朝他连鞠几躬:“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路以真没有说“不用谢”。他向前望去,不知何时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路以真赶紧跑上天桥,四下张望,却仍然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直到他走下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下,不经意间个回头,才发现那个黑的影子正走进路边的“如梦”大酒店。

  路以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个人……仔细想想,或许从刚才开始,自己就隐约有些在意,所以才会直跟在他的身后。可是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在意他?那个人……他到底……

  是因为他那身黑衣?让自己想到了袭击简如薇的那个人,以及那天晚上殡仪馆出现的黑影么?不……不对,这条街道上穿黑衣的人没有百也有五十,如果每个穿黑的人自己都要在意下的话,那今天也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路坐回家,走进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路以真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怪了。他在心里默默自语,同时掏出家门钥匙。他连锁孔都没有看,仅凭着熟悉的感觉就把钥匙插入,转动半圈后,家门应声而开。路以真拔下钥匙,脱下鞋子。

  “嗯?”

  他拎着拖鞋的手悬在了半空。

  他回头看着已经关闭的门,想象着刚才钥匙插入锁孔时的熟悉感。

  “熟悉”……

  他琢磨着这个词。几秒钟后,他的眼前亮!

  是的,“熟悉”!就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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