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是要炸开样,整片视野――不,应该说是整个脑子都变成了片纯白。数的声音,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听起来就在近前,就在身边,比清晰比繁杂。可奇怪的是,与其说用耳朵听到,倒不如说是从眼睛里直接传过去的。双眼也感受到法承受的剧痛,恨不得干脆把眼珠子抠出来。最后是那种……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爆裂而出的感觉……
夜深的视线微微下垂。
这个……算是什么异常状态吗?还是仅仅只是镇灵眼带来的痛苦?要不要告诉乐正呢?
还没等他考虑好这件事,直紧闭的a237病房门终于打开。两人的视线同时被吸引过去。
走出门来的人是舒琳。
“秦瑶歌怎么样了?”
“秦女士怎么样?”
夜深和乐正唯同时开口。
“哦,她还好。”舒琳神疲惫,回身关上房门,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之前的情况也没有加重,算是不幸的万幸吧。等下,护士长她们出来之后,你就可以进去看看了。”
“这样……”
舒琳这话多少缓解了夜深的焦虑,让他的心情稍稍轻快些。他边答应着,边暗想这丫头也是能分清场合的嘛,这会儿就没有说些怪腔怪调的俏皮话,都有点儿不像是她的风格了。
舒琳瞥了他眼,又飞快地转开视线,好像不敢与他对视样。她的表情显出些许阴暗,又有些惭怍的味道。夜深略微想,明白了她的心思。
想来她是有些自责吧。明明自己就在蓄水池里守着,却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对这点她定相当恼恨。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个正形,比谢凌依还难应付,但内心却也有着纤细敏感的面,对于“责任”也十分看重,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夜深直凝重的面容也变得和缓了,他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说起来还没好好向你道谢,要不是你带着德梅斯教授赶过来,只怕我和秦瑶歌……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命。”
舒琳的嘴角抽动了下,飞快地转开脸去,尽管如此,还是能发现她的侧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太夸张了吧……”她嘟囔起来。
喂等等,这是我想说的话。
夜深有种被抢了台词的感觉。
“……我说你啊,别动不动就冒出这种发言行不行?”她咂了咂嘴,抱起胳膊斜瞥着夜深,“我知道你不说谎,所以是真心话啦,不过听起来还是怪恶心的。要是乐正姐姐说也就算了,你个大男人说这种话超肉麻的!”
夜深言以对。
……总觉得有点儿受伤。
“噗,别摆出那种低沉的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样。”舒琳露出坏笑,似乎恢复到了平常的姿态,搞不好刚才是故意调戏他以掩饰自己的害羞也说不定,“没办法啦,遇上你这么个光长年龄不长本事的后辈,我这个前辈当然得多多照顾才行啦。而且老实说,我也没想到那个老东西这回真这么好说话,下子就答应我了,原本准备了好多说辞都没用上……”
这么说起来,那之后直到离开地下五层,德梅斯教授也没有和夜深说句话,况且卖他人情也没什么意义,显然也不会是有副侠肝义胆专门为了救他们夫妻俩而去的。既然如此,他做这种事又是有着怎样的目的呢?是真的对陆天鸣擅自启动实验而感到愤怒吗?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理由……
舒琳看上去也没有搞懂,而乐正唯保持着沉默,看来也给不出个明确的答案。或许让德梅斯本就是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