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少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墓园这种地方,不到清明很少有人会来,但有人新下葬的时候例外,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遇到人的准备,还构思了好几个应对方案,然而现实和想象不同,这座崭新的墓碑前个人也没有。

  啧。

  墓志铭不看也罢,他本来也不是来拜祭自己的,而是来看看父母。

  家三口的墓碑是在起的。

  父亲也没有想到,弟弟会杀了儿子吧?

  回想起来,上辈的不睦早就有端倪了,地产公司发展的过程总是会遇到各种问题,比如钉子户,那时候叔叔的意见是强硬地将他们赶离,父亲则是去谈判,两兄弟分别代表激进与温和,似乎是天生对立。

  听说自己出生前,他们爆发了最激烈的次争吵。

  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结婚五年还没有个孩子,准备收养个,叔叔坚决不同意景家之外的血脉继承家产,要求首先剔除这个孩子的继承权,两兄弟冷战了半年多,直到母亲怀孕的消息得到确认。

  顽固、暴躁、重香火。

  还要加上条重男轻女。

  正因为这位不讨喜的叔叔患有死精症,好不容易有的孩子是个女儿,才对景安执掌公司没有太大异议,那么如今突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难道是养在外面的哪个三儿生下儿子了?

  对于景博超这么大岁数还在努力耕耘,他也是佩服得很。

  父母是合葬的。

  将束白百合摆放在二老墓前,郑元凯坐下来,倚靠着父母的墓碑,闭上了眼睛。

  风吹木叶,沙沙作响,如同自然的絮语。青山树,远离切浮华和喧嚣,这里是死者的国度,何尝不是生者的乐园?

  日已西斜。

  他睁开眼站起来,想了想,抽出枝白百合摆在崭新的墓碑前,深深叹了口气。

  人生的际遇当真奇妙,又有谁能活着拜祭死去的自己?

  郑大少摇了摇头,离开了墓园。

  半小时后,个牵着金毛犬的男人来到了景安墓前,看见了那束优雅绽放的白百合。

  有谁来过了吗?

  此时的郑大少已经回到了浅水湾别墅区,墓园行,他好似获得了场心灵上的洗礼,和冥冥之的某种存在对话过,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静起来。

  踏入玄关,便能听到刘妈母子的声音:

  “阿秀,这鱼怎么翻肚皮了?我早上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那鱼调皮,在练习仰泳呢,没死,真没死,你戳下保证它甩你脸水,”刘秀抗议道:“妈,能别喊阿秀吗,这是姑娘的名字!”

  “妈知道了,阿秀。”

  “……”

  郑元凯换了鞋,心油然而生的温馨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

  刘秀见他进来,指着厅里的密封完好的纸箱子道:“少爷,你的快递。”

  睡衣和毛巾到了?

  郑元凯随意道:“帮我拆下。”

  “好嘞!”

  刘秀拿着剪刀上了。

  纸箱拆开,郑大少奇怪地看到,对方的脸猛地涨红了,红得都有些紫了,他抬头道:“少爷,要不……我帮你把箱子搬到卧室去,你慢慢拆?”

  难道阿七在里面放了什么奇怪的赠品?

  郑元凯走过去。

  “……”

  箱子成人用品,让他陷入了迷の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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