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微之不置可否，等到客车进渭川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接下来她待在渭川的日子并不长久，不过两三天之后就已经是腊月二十五。她又磨蹭了天，到了腊月二十六，渭川的街道里已经开始有了年的氛围。光秃秃的行道树上都缠了彩灯，挂上个个的小红灯笼，远看去就好像是结了满树的柿子。
街道两边各种卖菜的、卖炒货的、卖糖的、卖各种小饰品的、卖擀面皮饸络面火烧的，喇叭声和讨价声络绎不绝，夜市口还有个卖大面鼓的，敲的震天响，让人下子有了过年的感觉。
孟微之买了个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被林陌烟嘲笑了路，孟微之底气不足的道：“我送给我妹妹，不行吗？”
林陌烟道：“你看她要不要。”
孟微之越发底气不足：“会……要……的……吧。”
……
林陌烟的妈和白月棠把两个姑娘送到了车站，林妈妈有点惆怅的感慨：“你们俩，人家都是过年回家，你们是过年往出跑。”
“等我高考完，”林陌烟长得比她妈高出半个头，胳膊伸就搂住了她妈的肩膀，“我天天呆家里，烦不死你。”
林妈妈叹了声，叮嘱：“过去燕京了和你爸好好说话，虽然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但他是你爸——”
“知道了，你怎么话这么多？”
林妈妈又追问：“你是要考燕大吧？你爸说——”
“我考麻省理工！”
“麻省是哪个省？”
林陌烟提起箱子头也不回的上车去了。
林妈妈皱起眉头：“这死孩子，你看看人家了了，多听话！”
白月棠给孟微之整好衣服上帽子，闻言笑了笑，道：“孩子嘛，还小呢。”
说着又开始叮嘱孟微之：“你可得好好学习，虽然你爸妈有钱，但你自己要是不争气，那都是白搭。你看陌烟成绩那么好，可得跟她学……”
孟微之：“……”
她在白月棠的唠叨声也上了客车。
车被她费力的打开，看着两个母亲并排站在冬天的阳光下，鬓角的白发都泛起点针芒般的微光。
孟微之探出头去：“快回去吧！”
白月棠大声道：“我看你走！”
这个时候车开了，轻缓却寒冷的北风挂在孟微之的脸上，她招了招手：“妈！快回去吧！再见！”
白月棠的神情瞬间模糊在了风里，她害怕看见她的眼泪，于是赶紧缩了回来，问林陌烟：“你真要考mit？”
林陌烟摆手：“我就那么说，懒得出国。再说了，就林硕教书那点破工资，养不起我在美国读完硕士的。”
孟微之道：“我养你啊。”
林陌烟偏头去看她，做感动状：“了总，你真是我再世父母，我定带着你挤过今年高考这座独木桥。”
孟微之：“……不提高考我们还是朋友。”
林陌烟：“说什么呢，没大没小，叫爸爸！”
孟微之：“你微之姐姐要赐你丈红了！”
林陌烟推眼镜：“微之姐姐，不如我们来讨论下不等式……”
孟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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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小年，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可是直到除夕当天下午，孟迟和孟承思父子俩才终于从公司回来，赵姨早就在厨房开始忙碌年夜饭，直念叨着这俩人怎么还不回来，孟微之听了下午，觉得自己耳朵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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