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赶紧自个儿把鞋脱了钻进被窝里,他今天就是死也要赖在这张床上。
陈伯衍最终没说什么,算是纵容了小玉儿“鸠占鹊巢”的行为,自个儿在桌旁坐下。
孟七七让小玉儿给自己捏肩,把黑玉牌丢给陈伯衍,道:“不论鬼罗罗图谋什么,总与颐和公主脱不开干系,这等麻烦事就交给殿下去处理便是,我可懒得管。”
“若这教习所终能建立,小师叔难道逃得了?”
“不是还有周自横么?天下第剑修,做个司长可不算埋没他的身份。哪怕不做司长,做个掌教也好。”孟七七越说越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周自横到哪儿都是横着走的主,朝廷可坑不了他。
那就让他这位师侄坑他把好了,届时他便可以与陈芳君从这权力心抽身,浪迹天涯,岂不美哉?
陈伯衍失笑,这对叔侄还真是对活宝。不过,小师叔的提议确实不错。
暂且将此事按下,陈伯衍道:“尧光之事,你心可有了章程?”
孟七七眯起眼:“从天宝阁的情形来看,尧光与阿秋怕是早已离心了。阿秋在护阵司时做出那等护着尧光的举止,不过是为了迷惑我,让我将矛头对准尧光人。可谁料皇先生竟然还有后手,白面具此番遭受重创,恐怕这几日不会再出现了。”
“你已掌握大阵,可能查出他们现在何处?”
闻言,孟七七朝陈伯衍勾了勾手,待他凑到近前,便附耳与他说悄悄话。小玉儿抑制不住心好奇,也悄悄凑过去听,但是只听到了最后句。
“总之,大阵在手,他们不可能从神京逃出去。”
与此同时,玉城。
周自横打了个迟来的大喷嚏,摸摸鼻子,怀疑又是谁在背地里骂他。身旁的郎胥瞧了他眼,淡然地继续把话说完,“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这些年我信守诺言从未入关,若非你来信,我也绝不可能违背诺言。”
“此时,彼时。”周自横兀自在城墙上坐下,对着满城风雪,解下酒壶灌大口烈酒。烈酒入喉,灼心,可解千万忧。
郎胥看不破周自横这个人,特地把他叫到这里来谈事情,吹着寒风,好不凉快。但周自横说这儿风景好,白茫茫片雪原下尸骸遍野,风景是挺独特。
更让郎胥看不破的是,周自横听完他说的话之后,没有丝毫惊讶,甚至没有丝质问。这让郎胥想问句“你是在怀疑我吗”,都陷得有些理取闹。
罢了,那本就是孤山剑阁的家事,他只需问心愧便罢。况且,人都已经死了。
良久,郎胥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渐渐冒出的黑点,再回首看向城楼上那些精疲力竭的修士,道:“周自横,与我战吧。”
“为何?”
“当年我本就是奔着你去的,却不料你已行踪成迷。输给老阁主,我心服口服,可我这些年并未懈怠,现在,是时候了结了。”
周自横挑眉:“倘若你输了呢?回去修炼几年再来,那岂不是没完没了?我才不跟你打,累得慌。要打找孟七七去,他最爱打架了。”
郎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传闻赫赫有名的周自横竟是这么个浑人,“若我输了,我便替你守城。”
“哦?”周自横挑眉。
“你应是不应?”
“应,当然应,这买卖不亏。”
周自横拍拍屁股站起来,把酒壶往腰间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不过我们得换个打法。”
“什么打法?”郎胥警惕。
“看到那些妖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