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不知这心慌究竟起于何处。
又等了片刻,雨忽然传来沉闷的敲打户的声音。白鹿抬起了头,沈青崖立刻握紧了鹿鸣剑,对过暗号后,才将人放进来。
“沈仙君,这是我家少主的信。”陈伯衍的信,从清平郡发出,路疾驰送至此地,足足花了三天时间。
沈青崖展信,只眨眼时间便蹙起了眉,目光重复扫过最后行,眸的愕然与震惊满得都快溢出来。
那上面写着——沈星舟为妖兽所化。
沈青崖的心蓦地揪紧,方才那股心慌终于有了来由。若沈星舟是妖兽,那么他的妹妹沈星竹呢?他们可是亲兄妹!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呢?
沈青崖薄唇紧抿,时之间竟乱了方寸。他知道陈伯衍不可能骗他,他特地在信写上那么句,就是为了特意提醒他。
“沈仙君?”来人忽然出声,将沈青崖从失神的状态唤了回来。
“何事?”
“少主和孟小师叔让我转告您,关内之事需担忧,您尽可随心而行。”
沈青崖微怔,拿着信纸的手慢慢攥紧,心却泛出股暖意来。他遥望着清平郡的方向,默默地在心里想念着分别多日的友人,末了,终于下定决心,“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暂时回不去了,若有急事,去苍亭山找我!”
说罢,他拱手谢过,而后披上蓑衣,唤起白鹿,再次消失在茫茫雨幕。
现在赶回苍亭山应该还来得及,小师妹直被沈星舟蒙在鼓里,她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现在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这边,沈青崖急匆匆地往苍亭山赶。
另边,孟七七、陈伯衍和周自横三人却还停留在清平郡没有离开。
孟七七抬头望着平整如切面的矿山,若有所思地问:“血晶石……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周自横就站在他身侧,两人摸样的身高,模样的站姿,远看像对孪生兄弟。他摸着下巴,说:“该不会是妖兽的血染的吧?”
孟七七:“……有道理。”
孟七七是真觉得周自横说的有道理,当年尧开辟秘境,把许多东西都搬到了秘境,真正的故土里,反而只剩下了大片的荒原和黑的远山。
当时,妖兽与修士大战,定流了许多血。此处又恰好是阵心,情况定更加惨烈,于是处的鲜血渗入晶矿,将普通的晶石染,也将妖兽血液里的元力封印在了晶石之内。
许多年后,张家意外发现了这座矿山,于是就得到了非常纯正的血晶石。
周自横听完这个推论,也觉得合情合理。
这时,张家家主张庸匆匆赶到,与二人见礼,“见过孟前辈、周前辈。”
孟七七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张庸眼,勾着嘴角,饶有兴味。几个月前,他与陈伯衍、沈青崖重游故地时,张庸还只是少主。张老太爷爆体而亡,可他儿子还活着。
如今再见面,张庸却已经是张家的家主。可见短短几月,真是物是人非。
“张贤侄,你来找我,所谓何事啊?”孟七七特意提了提自己的辈分,双手负于背后,端的副好架子。
“前辈可还记得数月前,你我二人约定之事?”张庸目光诚恳,态度谦卑。
孟七七神淡然,“哦?什么事?”
张庸道:“数月之前,前辈曾答应我,若有朝日张家有难,愿出手相助。而我张家为表谢意,当偿赠与剑阁张家三年内半的晶石产量。”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