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重围。

  “哪里跑!追!”军士们大怒,连忙追上。在少主眼皮子底下让犯人溜走,对他们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然而陈伯衍却道:“做戏即可,不必认真。”

  位百夫长闻言停下,疑惑回头,却见他家少主和少夫……小师叔动都没动。

  “你觉得他回去之后会向季月棠发难吗?”陈伯衍转头看着孟七七,问。

  “屈平再怎么说,在白面具也算是重要人物。只要他心抱有丁点怀疑,并且把这种怀疑带回去,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说着,孟七七转身走到天坑边缘,再度向下望去。

  王子灵已经趴在周自横身边,半天没有动静了。刚才那两声爆炸显然只是为了帮助屈平脱困,并未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也没有造成阵心的异动。

  漆黑的夜幕下,大阵不知何时就要奔溃,也许是下个时辰,也许是明天。恰如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叫人心难安。

  陈伯衍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孟七七,大手抚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道:“时间还早,休息会儿吧。”

  孟七七没再说话,方才玩弄屈平时的从容已在他脸上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抹凝重和限的疲惫。

  他忽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任自己往后靠在陈伯衍怀,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与此同时,金陵。

  大难过后的百姓仍然聚集在莫愁湖畔,并未因时的胜利而放松警惕。而在那连绵的营帐,颐和公主的营帐显得毫不起眼。

  此时此刻,鬼罗罗负手站在营帐央,打量着营帐极尽普通的装饰和这丝毫不能凸显公主尊贵身份的逼仄空间,沉着脸,叫人完全猜不出他心到底在想什么。

  颐和公主还未从昏迷苏醒,婢女如笙跪在营帐前,脸煞白,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颐和闷哼声,终于醒了过来。刚刚苏醒的她神还稍显茫然,望着帐顶,好似不知今夕何夕。

  鬼罗罗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掖了掖被角,问:“感觉如何?”

  颐和公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僵。她深吸口气,发现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临到头来,还是会紧张。

  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对鬼罗罗到底是什么感情,这个男人在她年少时便出现在她生命,玉林台上番惊世言论,让她明白自己原来也可以活得与众不同。

  其后十年,她抛却礼教、抛却世俗的切束缚,义反顾地走上了条不归路。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留下了多少浓墨重彩的回忆,可他也时常令颐和感到恐惧。

  “你怎么来了?”颐和保持着镇定,仍如往常般柔情似水地看着鬼罗罗。这是他们常玩的把戏,不过是比比谁比谁更深情,谁比谁更趣。

  鬼罗罗亦深深地望着颐和,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嘴角含着笑,道:“才几日不见,公主殿下怎的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这是战场,哪儿有不受伤的道理。”颐和语气轻松,可是鬼罗罗抚着她脸颊的手却迟迟没有收回。那略显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慢慢往下抚摸着她的脖子。

  那脖子纤细和脆弱,仿佛只要他稍用力,就能将之拧断,沾上满手殷红。

  那画面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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