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孟七七又与他们说了许多关外的见闻,挑着几桩自己的趣事讲了,众人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但就像他们知道孟七七在关外的生活不可能像他说得那般轻松样,朗胥的事情,也不会在笑谈淡去。
只是时光总在向前,老想着还未发生的事,生活便趣了。
离开山雨殿后,孟七七与陈伯衍循着青石板铺成的路,在剑阁内慢悠悠走着。山间散漫的仙鹤们时常会出现在路边,用脑袋亲昵地蹭着陈伯衍的手,或咬住他的衣摆讨要东西吃。
山间的云雾时浓时淡,却也总流连于仙鹤的羽翼间,不肯散去。有道是“仙君隔云端,杳杳入梦来”,陈伯衍这仙君,此时看来真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孟七七笑道:“你师弟们怕你,这些仙鹤却如此亲近你,方才还特地出门迎你,便是我也没有这等待遇。”
“想来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体内的天地元力最为纯净,所以它们喜欢与我待在处。”陈伯衍说着,牵过孟七七的手靠近仙鹤:“来,你摸摸看。”
孟七七却有些迟疑,他被仙鹤啄过,回忆不是很愉悦。从小到大与他合得来的动物只有狗,对此他只有个字:呵。
谁稀罕。
可是今日的仙鹤十分温顺,甚至主动去蹭孟七七的掌心。孟七七趁机摸了两把,绞尽脑汁想出个词来:“爱屋及乌?”
陈伯衍对此表示满意。
两人又顺道去了雨露阁,据陈伯衍说,他在山上时每天都会四处转转,否则这群上辈子都是孙悟空转世的家伙,永远都学不会老实。
许是知道大师兄回来了,雨露阁回荡着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夫子远远便看见几只仙鹤伴着陈伯衍走过来,主动相迎:“是芳君回来了啊,难怪这群猴崽子那么老实。”
余光瞥见孟七七,他又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孟七七也瞪大了眼睛:“怎么还是你?”
毫疑问,这位夫子便是曾经教过孟七七的那位,说他“朽木不可雕也”的那位。这仇可大了。
“哼。”夫子姓崔,崔夫子也不是很待见孟七七。他常常被孟七七气到半夜醒过来,气得捶胸顿足啊,恨不能长百张嘴把孟七七骂死。
陈伯衍倒是不知道双方恩怨,不便调解,于是道:“今日诸位师弟可还勤奋?”
崔夫子顿时把孟七七抛在脑后,抓着陈伯衍便告起状来:“还不是你那五师伯的好徒弟,徒有穷啊,天天自己逃学不算,还撺掇别人起逃学。说是去练剑,可人影都没找到。那新来的小玉儿,本来是多乖巧学生,我讲什么他都听就懂,字也写得端正,没出几天就被徒有穷那小混蛋拐走了!”
崔夫子捶胸顿足、崔夫子痛心疾首。
这时有人在他耳边问:“那青姑呢?”
崔夫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青姑虽是个姑娘家,但贵在聪明伶俐,那手簪花小楷写得可好了……”
“萧潇呢?”
“哎哟说到这个萧潇,你们简直是误人子弟啊!修什么仙,让他去考科举啊,考个准!考不上我就把你们那《孤山剑诀》吃进去!”
崔夫子的心,痛啊。
这时,道压抑不住的笑声响起,这笑声太耳熟了,听就让他头皮发麻。果不其然,他转过头,就见孟七七含笑道:“夫子,他们可都是我的徒弟啊,聪明吧?”
崔夫子要被气死了。
为了不让孤山剑阁从此失去位负责人的夫子,陈伯衍最后奈地将孟七七挡在身后,禁止他再与崔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