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落空。
“你们看，他几乎没有在移动位置了！”
“现在是赵西围着他在打啊……”
“他这起手……怎么有点道家的韵味？”
围观者议论纷纷，心被这奇妙的对局激起了限好奇心。盖因此时的局面真是太难得见了，快与慢同时存在于方天地间，看似诡异，实则融洽。
慢慢的、慢慢的，慢竟然压制住了快。
也许是孟七七不再移动，狭小的范围给了他“慢”的机会，但是这依旧让人大开眼界。
颐和公主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陈伯衍身边，看着这玄妙的局，忍不住赞叹道：“孤山小师叔果然名不虚传，如我这般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此间玄机。”
“公主殿下不必妄自菲薄。”陈伯衍沉稳道：“以慢制快，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被表象骗了。”
“被骗了？”颐和公主问。
“小师叔的刀固然很慢，但他的思绪很快。”陈伯衍道。
闻言，颐和公主若有所思，再次望去时，眸已多了些清明。她道：“你说孟前辈已能探知赵西每刀的落点？所以他能这么慢？”
“不是落点，是弱点。”陈伯衍道。
“弱点？有何弱点？”在颐和公主看来，赵西的刀快得几乎找不出任何弱点。
陈伯衍便道：“太快了，便是他的弱点。”
话音落下，战局忽然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赵西刀向孟七七斜挑而去，孟七七却根本不避。他连慢都没有了，只剩下静。微颤的睫毛趋于平静，刀风袭来时，孟七七混沌的脑海终于出现丝透亮。
下瞬，他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而赵西来势汹汹的刀，就在孟七七平静的注视下，擦着他的胳膊而去。
落空了。
赵西失手了。
刀，仅仅刺破了那件薄薄的天青纱衣，连孟七七的里衣都未曾割破。
赵西的心翻起巨浪，时乱了方寸。孟七七却勾起嘴角，那双明亮的澄澈的眼睛，几乎瞬间看到了赵西的心底。
赵西急退，孟七七却也不追。
待赵西缓过口气，稳定住心神，他再度朝孟七七攻去，可结局并没有丝毫改善——他开始不断地失手。
从开始的数刀之失手次，到最后三刀之必有次失手，间花了不到片刻时间。
“呼……”赵西长长地吐出口浊气，他想稳住自己的刀，找回最初的感觉，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已经法再保持本心了。
他开始急切，急切便更容易出错。
可是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他的快刀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吗？
这样的疑惑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不甘心，可又计可施。在最擅长的地方被对方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打败，这样憋屈的感觉生平仅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赵西下定决心，深吸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沉。
“最后击。”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着，不管成败如何，这都是最后击了。
风，染上萧瑟。
众人察觉到这局似乎快结束了，纷纷屏息凝神。
说时迟那时快，赵西动了。他直直地提刀朝孟七七劈去，不带任何花哨，就是笔直的、倾尽全力的刀！
孟七七亦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选择了与赵西同样的方式，提刀、冲上！
刀意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