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七七回眸。

  “我能否恢复记忆的关键, 在你。”陈伯衍道。

  “你这不是废话。”

  “我是说。”陈伯衍黑的瞳孔仿佛染着更加幽黑的火,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孟七七,道:“你刚才摸了我的剑痕,对不对?我又恢复了些记忆。你还记不记得大漠里的那片小洲、百年枯藤……”

  “闭嘴!”孟七七连忙捂住陈伯衍的嘴,耳朵通红。

  陈伯衍毫不挣扎, 他只是平静地专注地看着孟七七。可就是那股子平静, 让孟七七更加羞耻难当。他怒道:“我们明明在神京, 你为什么会想到那里?”

  “印象深刻的事情,想起来总是要快些。”陈伯衍道。

  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不就是那档子事儿么,亏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孟七七道。

  “那芳君伺候小师叔更衣。”陈伯衍见好就收,眨眼间便又恢复了那君子模样。不,他从未变过, 方才也是这般,即便做再下流的事,也总是如此道貌岸然,袭罗衣淡然出尘。

  孟七七可猜不透如今的陈芳君心在想什么,任陈伯衍低头替他系上衣带,问:“你说因为我触碰了你的剑痕,所以你又恢复了点记忆?”

  “正是。”陈伯衍抬头,正道:“当初我觉醒之时,小师叔就在我身边,对不对?我十岁才觉醒剑体,是陈家历代觉醒者岁数最大的个。本来族已经断定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越晚觉醒,觉醒失败的几率越大。”

  孟七七没有说话,兀自走到桌边坐下,却不动筷子。

  陈伯衍便上前为他布菜,待那饭碗里的菜叠得如小山般高,孟七七才道:“之前不是我不肯细说,只是你并未恢复记忆,我不想多谈。”

  多谈矫情。

  孟七七不想像个怨妇样把他为他做过的事件件拎出来讲,他是个倔的,于感情方面更容不得点瑕疵。若是让这位传闻的君子因为感激或自责回到他身边,他能恶心得吐出来。所以孟七七直把握着分寸,循序渐进。

  “其实你自己已经推断得七七了吧?”孟七七问。

  陈伯衍点头,道:“嗯。在张家采石场被追杀时,我的本命剑已经碎了。其后年我与你们同行,尝试修复本命剑,我的剑体便是在这时觉醒的,是不是?”

  孟七七道:“没错,本命剑彻底碎裂对你的影响很大,初时你根本已经连我都打不过。不过你因祸得福,在年后成功重塑本命剑时,觉醒了剑体。但是——”

  孟七七话锋转,沉声道:“那伙人直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杀,你正值觉醒的关键时刻,高烧不退,忽冷忽热,状况很不好。于是我带着你躲了起来,由子鹿带着你的令符前去请陈家搬救兵。”

  “他知道我的来历?”陈伯衍记得他当初是瞒着的。

  “他可不是我个乡野间来的毛头小子,与你相处年,哪还猜不出你的来路?只是他怕我生气,便总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我,谁知还没说出口便飞来横祸。”

  孟七七的语气不自嘲,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总之,那时怪我太天真,以为能带你躲过去。谁知道我的那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不过两日便被人寻到,那时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班门弄斧迟早玩完。”

  陈伯衍见他仍在开玩笑,心却半分喜意。可他刚想开口,孟七七便斜睨了他眼,道:“长辈说话,晚辈不要插嘴。”

  那日的情形,除孟七七外已人知晓,因为知情者都死了。

  孟七七是单纯,可他并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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