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前往河埠乘船的路上拐了个弯。孟七七还是对张家的冒牌血晶石耿耿于怀,若就这样走了,实在不甘心。

  “咱们这是要干什么?”沈青崖问。

  “这几天张家忙着老太爷的事情,货物往来都停了,你说现在我们走了,他们是不是得赶快把假货都运出去?”孟七七道。

  沈青崖点点头,可又忽然觉的有哪儿不对劲。

  陈伯衍语道破:“若我是张庸,就定不会派船大摇大摆地离开,张家不会缺须弥戒这样的东西。”

  孟七七:“……”

  刚刚这位大师侄,是不是透露了丝“小师叔很笨”的意思?

  但这能怪他吗?穷人的须弥戒只能装得下几柄刀剑,他哪会想到张家人富得能在十根手指头上都戴满戒子,每个还都能装得下条船?

  丝丝冷气从孟七七的头发丝里飘出来,他瞪了陈伯衍眼,而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重新往河埠的方向走。

  陈伯衍追上去,沈青崖便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看着关系逐渐回暖的两位友人,觉得今日天气甚好。

  确实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为了更好地帮助陈伯衍恢复记忆,三人并未御剑,而是如当年样,花三十钱坐上了开往神京的商船。

  商船很大,人也多,多是南来北往的货郎。这边几担南边的小物,那边几担新鲜的茶叶,个个箩筐摆满了甲板,许多人甚至在船上就做起了买卖,俨然个小市集。

  孟七七当年看什么都觉得稀罕,拉着陈伯衍两人在甲板上逛了大半天,可又因为穷,啥都买不起。

  可这次不样了,陈伯衍第时间递上了钱袋。孟七七掂了掂重量,勾起嘴角,又从自己袖掏出两钱放在陈伯衍掌心,语重心长地道:“礼尚往来。”

  陈伯衍还算沉得住气,道:“多谢小师叔。”

  小师叔拍拍他的肩,足下生风地买东西去也。沈青崖走过来与陈伯衍并肩站着,看着孟七七的背影,似不经意间提及:“船上的膳食很差,你小师叔可能会有点挑嘴。”

  陈伯衍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沈青崖总是这样温和如风,不会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却又总能在适当的时机,说最贴合人心的话。

  “多谢。”陈伯衍此刻非常坚信,他们从前定是很好的朋友。

  是夜,孟七七吃着陈伯衍多花了两银子换来的上好菜肴,心情甚好,还拉着陈伯衍陪他喝了会儿小酒。

  沈青崖是不沾酒的,天姥山的人除了不吃肉,连酒也不喝。

  孟七七酒量很好,喝再多也不会醉,思路反而更通透。喝了几杯,他便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画画。

  陈伯衍仔细辨认着,可孟七七的丹青真的很差,愣是没看出这画的是什么。

  孟七七敲敲桌子,道:“这是发钗啊,发钗!”

  陈伯衍沉默片刻,道:“小师叔画得……非常传神。”

  孟七七懒得与他计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扶摇山人的发钗那么熟悉吗?连张庸这个后辈都不知道自家山人有这么根发簪,我却知道得那么清楚。”

  “为何?”陈伯衍道。

  “因为这是周自横告诉我的啊。”孟七七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老匹夫喝醉了酒,又开始发酒疯耍剑,还非要拉着我起。后来舞剑舞累了,他就又开始跟我唠叨。他说,扶摇有根簪子,像真的花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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