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呻吟出声,心累,身体更累,倒在地上,时爬不起来。
他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或者叫自寻苦吃?为了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修真之路漫长而艰苦,他这个富家公子,凭股信念,真能坚持下来?如果百年都法得到玄真的回应,他是否会後悔?
恐惧,点点地加深。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竟然依旧如此鲁莽?抛下手足亲情,就这样孑然身地闯进高深莫测的香岩山?
茫然、惶恐,闪过,他咬牙,硬气地爬起来,坚定地直视前方。他是固执的,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也许会让很多人伤心,可是他更向往心的渴望。那神仙般的人,忽远忽近,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如果不能追随他,他不知自己活著该干什麽。
以前平淡的日子,看似忧虑,但没有什麽追求的,平平凡凡,就那样过完生,实在趣。
坎坎坷坷,碰碰撞撞,路很难走,心里有信念,走著心甘情愿。
次次摔倒,次次地爬起,身上的素衣越来越脏,发髻早已零乱不堪了,他狼狈得失了往日温雅公子的气质,但神采飞扬,较之以前更有精神。
再次摔倒,他喘著大气,试著再爬起来,可手掌、手肘、膝盖全磨破了皮,痛得很,骨头也似散了般,动下就疼得厉害。
“咳咳,咳──”不知是否是摔著了,加上身子没养好就跑来爬山,在山里吃了半个月的干粮,他是越发的憔悴了。
吸口气,想鼓作气,站起来──
“这位施主,你伤得很重,且勿再动啊!”突来个声音,惊得宿清风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抱歉,抱歉,吓到施主了。”那声音又起,宿清风四处张望,并未看到人,满脸疑惑。
“呵呵,贫道在这里,施主往上看便可。”
抬头看,竟看到半空玄衣道人双脚点在紫光宝剑上,御剑悬浮?!
道人往下沈,从剑上跳下来,竖指念咒,那剑似活物般回到道长背上的剑鞘。
“施主何故独身在深山里?你可知再上去,就是修真之地,非凡人能入山。这附近有迷阵,很容易陷於其,再不能出去了。”
宿清风听了道长的话,後怕了下。“在下宿清风,为求道修真而入山的。”
“哦?要修道,山下紫灵观不是很好的去处?”玄衣道长看似三十而立,实则从他深邃的目光可辨出,他年岁已过百年。
“紫灵观固然好,但非在下的归属。”宿清风幽幽地道。
看出宿清风眉宇间的郁结,道长呵呵笑。“施主虽有道缘,但切入门难,得从头开始,紫灵观有道师指点,如此入道可以更快不是麽?待在观里学上三十、五十年的,便可觅个天灵地杰之处独身修真了。”
宿清风摇摇头,见天边只有丝余辉,他抱著侥幸的心理,诉说:“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寻找玄真道长而来的,前段时间受玄真道长指点,顿然悟道,於是想入道修真。玄真道长告知在下,他在华阳洞修真,故,在下想去华阳洞,拜他为师,唉,奈路坎坷,困在此处了。”
“哦,原来是华阳洞主的有缘人?”玄衣道长似笑非笑,他面目亲切,眼神却很犀利,看得宿清风阵心虚,但他为了见到要见的人,镇定地直视道长,目光坦荡。
道长点点头,抬头望望天,眼闪过丝不易让人觉察的光。“好吧,施主人独行实在危险,不如贫道助施主臂之力。”
宿清风欣喜笑。“如此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