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
西斯愣了下,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悲观这样的字眼来评价克维尔。
在他的世界里,温柔体贴的克维尔永远是阳光坚定的,从不退缩、从不妄断、身傲骨、英勇强大,怎么会与悲观挂钩呢。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他了,看着他从个彬彬有礼的贵族变成战不胜的少将,他对所有人都温柔有礼、体贴至极,所以他的温柔其实非常……非常有迷惑性。”
薇薇安自嘲笑,她也是被克维尔的温柔迷惑的人。
“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央空调或者是小太阳,给所有人的热度都是相同的,偏偏又礼貌克制,让人生不起气来。”
西斯静静地听着薇薇安说话,思维像是被卡住的齿轮,论如何也没法再向前迈出步。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去对待薇薇安口的那个克维尔,他的意识仅停留在帝国学院的那个拥抱里。
薇薇安偏着头看向外,玻璃上映着她的影子。
“他能跑遍全城找回离家出走的我,也能为萍水相逢的辜者挡下子,我最近觉得你们两个真像,都有臆想的责任感。”
黎明的光越来越亮,像是要照穿黑暗般,地平线上的橘红缓缓转变,扑满世界的温暖像是抹柔软的光绸,轻轻抚慰着梦的人们。
“但我后来才明白,他不是对所有人都样:就算同样是散热,温度也不尽不同。以前当局者迷,现在旁观者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悲观么?”
薇薇安的尾音轻轻上挑,这次,她在等待西斯的回答。
“不知道。”
很诚实的回答,西斯说道。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和他在起,既希望着、又失望着。”
西斯愣住了,他不懂薇薇安的意思。
“如果用种植物来形容克维尔的话,他其实是个含羞草,你可以远远地看,但是不可以触碰,因为你碰他,他就开始退缩,他不肯和任何人扯上更深的关系。”
“为什么?”
西斯皱着眉头,他没觉得克维尔是这种人。
“因为他很快就会死去,在你没出现之前。”
因为深知自己的生命法长久,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别人休止的奉献,温柔对待他人,毫不吝啬地散发光亮,却又不敢真正与什么人走的更近,怕突如其来的死亡伤害到他人。边奋力榨取生命的价值拿去贡献边又隐藏自己放任孤独滋生。
所以克维尔悲观地认为,自己不配与他人有更深层的联系。
西斯呼吸滞,像被巨石压胸膛般,他猛然想起自己同意成为克维尔向导的那天晚上,少将跟他说:他其实拒绝过。
……
“最初,我是拒绝这个计划的。”
“我不想再打扰你了,我们不合适。”
……
克维尔的话语在他的脑海盘旋,那两句话就像个魔咒,吵得他不得安宁。
“我看着他在你走后表面上切断与你的所有联系,背地里却还偷偷调查你的生活。面说不想去打扰你面又默默喜欢你。”薇薇安的下颌线舒展,她呆滞地看着天边绯云,轻声道:
“他在你离开的四年间有过多次精神暴动,最严重的次差点就死了……我的能力有限、根本拉不回他,当时所有人都说:把西斯找回来吧。暴走时候的他直叫着你的名字,清醒之后却斩钉截铁地说不。”
薇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事只要她不说,就没人敢告诉西斯。克维尔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