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美人冷冰冰地笑:“当真?可我有个规矩。”
青年人喜不自胜:“什么规矩?美人尽管讲。”
白衣美人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碗,低头抿了口,还留半碗清茶,递到他跟前:“共饮这碗,从此小女子便是你的人了。”
青年人激动地浑身直颤,看着那茶碗边上的胭脂印,心尖直痒痒:“好说,好说!”
他急不可耐地举起碗屯屯饮尽,茶碗搁下,却如同醉酒了般,瞪圆了眼睛、僵直了身子坐在那儿,没了下步动作。
白衣美人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听见马蹄声与轱辘声渐近,站起身来,走到那行近的马车跟前,扬声唤道:“荆公子。”
荆奉宇本在车闭目养神,闻听此声,忙让车夫停下,挑帘看,他有些惊讶:“射月?你怎么在这儿。”
射月苦笑了笑:“鸨母得罪了人,被打断了手脚送进牢里,我拿体己钱将她救了出来,红尘阁散了,从此我已是自由身,荆公子,听说你要去建水州就任,地势偏远,难免辛苦,让射月随行,伺候你吧?”
荆奉宇对这个花魁娘子只有怜惜,先前流连花楼也是因为她能够安静地任他喝酒,从不打搅痴缠,眼下见她突然来这么出,很是意外:“你既已恢复自由身,待在京城里自有出路,何必跟我去那边陲地界受苦?”
射月却道:“公子还记得初见那回,我被那群纨绔围着灌酒欺辱,抵抗不得,是你来解围救了我,如今我虽是自由身,可介女子如何于虎狼群生存,公子带我走,就当是救我命吧?”
她说得可怜兮兮,荆奉宇听着也动了容,在他看来当初的情形的确如她所说,她个弱女子,恢复了自由身又如何呢,偌大京城,除了他这个“恩客”,又有谁能庇佑她?
“射月,你……甘心委屈?”
射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懂事地点点头,莞尔道:“我本不是贵家女,公子愿意收留已是感激,为奴为婢也甘愿,至于公子未来的嫡妻是谁、公子心里的人是谁,都与我关,我只是想伺候公子罢了。”
荆奉宇想到荆旖兰劝他时的那席话,不禁凄然笑,她是尊崇大爱,而他与射月却困于各自的小爱,也算是对苦情之人。
“上来吧。”
射月看着那只伸在她面前的手,红了眼圈,抬手被他扶上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许久,茶肆的小二见那青年人仍坐着动不动,笑着打趣:“官人还傻坐着,你看的小娘子上了别人的车啦?”
他见此人没反应,绕到他跟前,才发觉他面铁青,眼睛已然神,吓得忙推了推他:“官人,你没事儿吧?”
这推,青年人竟僵硬着身体轰然倒地,污黑的血从七窍流了出来,已死去多时,吓得在场老少不慌乱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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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蜘蛛自那日与毒蛇挑衅番后,回到碧洗山,待了段时间又觉得聊,便去了毒蝎的乱石堆,把见闻与她说了通。
毒蝎没好气地问她:“她爱谁关你什么事,非要去掺和脚,两百年前你们俩打的那架,让外族看够了笑话,我和毒蜈蚣毒蟾蜍起拉架,好说歹说才让你们握手言和,现在她没惹你,你别去挑事儿啊。”
面对毒蝎的忠告,毒蜘蛛想起那次便觉得气恼:“那次若不是你们拉着,我定能将她打个落花流水,分明都是妖,她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说我是五毒之耻,她自己才是呢,还把那么个公子哥儿当宝似的。”
毒蝎斜睨她眼:“你跟她不是半斤两,你肚子里还有个人种呢。”
毒蜘蛛拍了拍肚皮:“那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