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二小姐看了她片刻,转身行至桌旁,那上面放着个精致的小香炉,很快,宁神的檀香味飘散开来。
她回来坐下:“他对夫人这么好,夫人又喜欢他,为何还要心求死?”
姬夫人微惊:“姑娘说笑。”
兰二小姐摇头:“我不是在说笑。”
被她看得不自在,姬夫人移开视线,黯然:“他心沉迷刀法,为了我这毒,已有近五年不曾好好练过,反倒每日耗费真气为我驱除寒毒,如今我这身子越来越差,纵然金教主肯救,也未必能活多久,我实在不想再拖累他………”
兰二小姐突然打断她:“你的毒究竟谁下的?”
姬夫人淡淡笑:“谁下的有什么要紧。”
“你是知道的,”兰二小姐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想象那么笨,“你其实早就知道他和那个小如的事,故意踢他隐瞒?”
“你……”姬夫人诧异,很快又镇定下来,“妹妹不要胡说,这事不怪他,是我害了他们。”
兰二小姐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怪他?他既然是你的夫君,就应该只喜欢你,不能记着别的女人。”
姬夫人静静砍了他半晌,垂首:“你不明白,他和严语如自小青梅竹马,后来老爷与严家不和,这才逼着他娶了我,严语如只好嫁与了吴家。”
原来那个女人叫严语如,兰二小姐认真地想了想:“父母之命,怎能说是你害的?”
姬夫人摇头:“并非全是父母之命,姬家求亲时,家父便问过我的意思,我还是答应了。”
她叹了口气:“那时我还不过十六岁,他也才二十,年少英雄,刀法名扬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何况我也曾见过他,虽然知道些他们的事,但心里却以为嫁过去就好,只要尽心照顾他,替他好好料理家业,终有日他会喜欢我。”
兰二小姐问:“他对你不好吗?”
姬夫人微笑:“不样的,当初严语如出嫁后,他便成日练刀,早出晚归,别人看不出来,我却是知道的,他惦记的始终是她。如今对我好,也是觉得心有愧罢了。”
原来喜欢个人,也可以这么复杂?兰二小姐不太明白,喃喃道:“可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姬夫人摇头:“后来他回家的时候倒也渐渐多起来,我以为他总算留意我了,直到严语如丧夫……我原想着,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他二人,将严语如接来,可始终是下不了那个决心,迟迟未开口。”
她笑着抓住兰二小姐的手,眼里却已有了泪:“妹妹休笑话,等你嫁了人就明白了,我喜欢他,也想做个贤惠妻子,宁可替他纳妾,但严语如不样,他心里原本就有她。”
兰二小姐心生同情,见她这样,顿时慌了:“那你就别让他去找那个女的,你看江小湖若去找别人,我就打他。”说到这里,她又泄气,当然,这种行为通常会被别人骂成母老虎。
意识到失态,姬夫人渐渐恢复平静,别过脸:“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坚持要答应这门婚事,拆散他们。”
兰二小姐道:“可她也不该害你……”
姬夫人打断她:“他们原该在起,我嫁来姬家不过七年,真正替他打理家业也只有两年而已,她却为我耽误了近五年,我已心满意足,如今死了也是憾的。”说完又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望妹妹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以免家父知道……”
兰二小姐沉默片刻,问道:“小如对你下手,你没告诉姬城主?”
“我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说破,让他二人心生嫌隙,”姬夫人微笑,“往常是我心眼太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