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好坏。
太后继续又道:“此次哀家因为疾病耽搁在了驿站之,却不想她听闻了哀家在驿站的消息,拿了未央的信物来求见,告诉了哀家这么桩事情。若非她相告,哀家这么多年还被蒙在鼓里。”
“唐娇她根本不是未央的孩子,未央当年也只生了三个儿子,未央那孩子想不开,竟是由着福王哄着她,将庶女记到自己名下,这么多年,也当成是亲生女儿在养育,亏得哀家还当她是未央的孩子,对她这般好……”
太后说着说着,却是红了眼眶,似乎是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所以只是冲着李嬷嬷开口道:“你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李嬷嬷突然被点到了名,但她点都不紧张,只是俯身低头开口道:“皇上,太后娘娘所言,都是真的。当年在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唐娇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当年,福王府恰逢宴会,公主那日身子并不舒坦,便是早早的回了房间,而福王殿下喝的有些醉了,便就近去了书房歇息,却是没有想到,竟有个小贱蹄子不顾体面,爬了福王的床,那小贱蹄子,府里的人都认识,容貌与公主长得有些相似,心想往高处爬,公主大度,也没将人放在眼里,却没想到那小贱蹄子竟然胆大包天了。”
“当时福王殿下知晓自己认错了人,便将那小贱蹄子送去了庄上,以为便是没事了,可是谁知道,过了数月后,那小贱蹄子大着肚子找上门来,说坏了福王殿下的孩子,大夫瞧过,按照时辰来算,的确是福王殿下的。公主心善,便将人留了下来,后来那小贱蹄子没福气生下孩子便走了,公主便将郡主抱到自己膝下抚养着,又是命奴婢过去照料。郡主性子娇蛮,常常惹祸,公主却是好性,总是忍着……”
李嬷嬷越说越是气愤,仿佛经历了这番事情的人,不是未央长公主,而是她般。
当然,在场之人,其实除了太后是条件盲目的相信着未央长公主在其是受委屈之人,皇帝与旁人,却是知晓未央长公主的性子可不像是什么能忍之人。
若这件事情是真的,未央长公主当年之所以忍下唐娇的存在,也不过是有着更大的图谋罢了。
而皇帝恰恰是知晓未央长公主的野心,也是知晓未央长公主当年下嫁福王的原因,她忍下唐娇,怕不过是为了不与福王翻脸罢了。
如此说来,这福王对于唐娇,倒真是有几分宠爱了。
皇帝心微微估量着,没有说话,而另边,陈嬷嬷却是呈上了当年未央长公主留下的手记,其实说是手记,看起来倒更像是份信,上边并没有太多的记录未央长公主那些年的事情,只是将唐娇的身世写的清二楚,而上边的字迹,的确是未央长公主的。
皇帝简单翻阅过东西后,直接将东西扔到了桌面上,没有再说话。
太后看着皇帝这般平淡的反应,愣了下,但很快又是开口轻声道:“皇上,唐娇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哀家想着,虽然她并非是咱们皇家的血脉,但毕竟宠了这些年了,若是下子就将人撇开,多少的确不是个事儿,可若是留在身边,也觉得就像是根刺般……您看,若是让他嫁给陈戟,可好!”
“太后……血脉亲情,真当是这般重要吗?”
皇帝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只是轻声问了这么句。太后也是愣了下,她还没想到该如何回答,又听得皇帝开口道:“娇娇的性子,朕是知晓的,并不是什么温顺的小辈,可是这孩子对谁都真,对你亲近,便是真的对你亲近,对你好,便是真的对你好。这孩子与谁都不亲,就是与太后娘娘您亲近,这些年来,也是直陪伴在您的身侧,这些感情,难道只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