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曾经听人说过,若是人死前怀了太多的怨恨与冤屈,执念不能消散,死后便会化成厉鬼,她现在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人是鬼了,可是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她凄楚笑,不管是人是鬼,她反正都已经不怕再死次了。
第二日,天还未转亮,陈副将便起身开始忙和起来:安排车辆人员、安排行装上车……
当然,他们陈家军本就是行伍队伍,来这儿更是轻装简行,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安排,陈副将更多的却是安排唐娇收拢起来的福王府财物。
看着箱箱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装件入车,看着那些名贵的家具摆件被抬上板车,虽然陈副将早已经认了这个事实,但这心却还是阵又阵的抽痛,宛如是从他身上在割肉。
的确,在来时,陈副将早已经将福王府部分财物看做是他们陈家军的囊之物了。毕竟这也是直以来的惯例,他们陈家军还算收敛,所得财物也只是拿来安置老兵。而来到福王府后,他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福王府的富贵,有了这些东西,哪怕大半要上交于国库之,可他们藏下的那部分,也足够安置陈家军因为此次大战而病残的将士与家属了。
可偏偏,他表哥就是想不开,非得维护那福王郡主。
陈副将奈,也法改变陈戟的决定,但他看着这幕,心情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而在这个时候,名士兵上来禀告:“副将,福王府留存的马车不多了,可能待会儿上路的时候,会不够……”
“不够?”
陈副将闻言不觉皱了下眉头,也有几分不解。不过他倒也没有什么说什么,只是随着士兵来到了停驻马车的地方。
那里停了两辆马车,辆瞧着倒是不错,虽不算华丽,却是宽敞大气,马车帘卷起,也能清楚的看到马车内的摆设应俱全。而另辆相比,就显得局促许多,外边是青布桐木,里边空间足足小了半有余,看起来更是破破旧旧。
“先时以为福王府里的马车够了,底下人也没想着去做检查。谁知道,福王府里的马车会这么少……”
士兵面上也有几分窘迫,其实谁都不会想到偌大的王府会缺少马车,但如今回想下,当日福王府的人跑的跑,散的散,这逃跑出去,可不得乘着马车跑吗!
当然,这马车如果只是让唐娇带着几个丫鬟坐,辆也够了。偏偏陈戟前几日身上受了伤,这路长途跋涉回京,也得乘坐马车,而且坐了太差的马车,身上颠簸,只会加重伤势,这两辆马车就不够分了。
让唐娇坐差的那辆马车,士兵还真不敢往这头去想,让自家将军坐,他们也舍不得啊!
“不是有两辆吗,哪里会不够,表哥辆,那小郡主辆,我看充裕的紧。”
陈副将目光定定的看了眼两辆马车,突然开口如是说着,士兵闻言愣,疑惑的看向了陈副将,他可不相信陈副将会没考虑到他所担心的事情。
他想了想正想开口,而在这个时候,陈副将嘴角却含着丝笑容,对他开口道:“行了,这里我来安排,你下去吧!”
车马行李都已经安排好了,陈家军众将士也在福王府大门口等待,而唐娇在这个时候,终于姗姗来迟。
陈副将站在门口,看到唐娇主仆行人从大门口走出,倒是难得殷勤上前迎候:“郡主,您老可算是出来了,快请上马车,否则午膳之前就赶不到驿站了!”
唐娇目光不冷不热瞥了他眼,没说话,径直朝着马车方向走去。不过脚步走到半路,戛然停下,她目光冷漠的盯着眼前那辆青布桐木马车,又将目光看向了陈副将,沉默着。
这辆马车,破破旧旧的,若是在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