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春花是吧,”云舒微微提高声音,“旁边的你认识吗?”

  春花惊,小心抬起头看了眼,认清楚人了又低下头,“认识,是竹桃姐。”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奴婢经常托竹桃姐出去帮奴婢买东西已经年多了怕管事嬷嬷骂,我们两人就在边上的竹林里见面”

  去向其他几个问了情况的嬷嬷回来了,朝几位主子点点头,“已经询问了那几人,情况确实属实”

  竹桃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磕了头,静静等待主子的吩咐。

  这还下子走到了死胡同。

  云舒转头往上首看了看,侯夫人是表明了不管,之彧皱着眉不说话,时不时眼神往屏风那边瞟。

  云舒不说话了。

  之彧转过来,看了看跪着的三个人,有些不耐烦,现在只想看到清渠平安生产,随即摆摆手,“先跪着吧等生产完了再说”

  世子发了话,世子夫人也得消音。

  外面十分安静,里面倒是闹得不行。

  因为根本没到月份,现在完全属于硬生生靠孕妇自己生出来出来。

  已经个多时辰了,清渠的力气渐渐减弱,但孩子的头都没看到,清洗下来的帕子不知染红了多少盆热水。

  这不行,再拖下去,恐怕大人小孩都要拖死,血尽而亡。

  产婆手往下摸,还好胎位是正的,然后当机立断,转身出去,请示主子,是否可以煮碗催生汤。

  其实产婆也有赌的成分。

  不催产,最后恐怕血尽而亡,还不如趁现在还有力气,灌了药下去,鼓作气生出来。

  最后产婆和大夫商量,觉得可以用催产汤,不过大夫保守点,减了几分药性。

  自从大夫开了药方交代下去煮药后,外屋坐着的三人,就更加安静了。

  侯夫人将手腕上金丝楠木佛珠取下来,颗颗拨动,半阖着眼,嘴里轻声念着佛偈,之彧皱着眉,声不吭,但放在膝上的手下面,衣服的衣褶掩饰都掩饰不住。

  云舒听了说要用催产汤,心里惊,但是隐隐之有些心热,忍不住想到如果会不会这鬼门关没有跨过去呢。这想法冒出来,云舒自己都吓了跳,连忙摸摸胸口,低下头,掩饰住那么瞬间的失态。

  碗药灌了下去,产婆又让人切了人参片让清渠含在口。

  药效很快,不会儿清渠就忍不住了,但是也不能这样喊,如果是平常顺产,喊喊还行,这是难产,后面谁也没个准数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产妇的体力不能全消耗光了。

  产婆立马唤人叠了厚棉布让清渠咬在嘴里,然后鼓励清渠用力。

  流血过多让清渠有些晕眩,躺在床上闭着眼,但是身下的疼痛让清渠明白自己万万不能松懈,这是自己辛苦怀胎这么长时间的孩子,是自己和彧郎起期待的孩子。

  清渠这样想,眨眨眼,手里紧紧握住嬷嬷的手,跟着产婆的指导,努力调整呼吸,然后用力。

  下身撕裂的疼痛,让清渠忍不住喊叫,棉布堵在口,全变成闷哼,牙齿早已深深陷入棉布,毫不怀疑恐怕都已经咬烂了。

  外面之彧听着里面的声音,心急如焚,盆盆血水端出来,看得是心惊肉跳,脸难看极了,心里是又急又怒,边担心清娘能不能平安度过这难关,另边怒自己还是没能保护好清娘,怒惹得清娘早产的人。

  侯夫人念完遍经,睁开眼,拨着佛珠的手不停,轻轻叹了口气。

  整整个下午,终于在晚霞满天的时候,里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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