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回了兰青院,帷帽摘下来放置旁,他负手立在书案前,自嘲地笑了声。

  他这到底作的什么孽?

  他明确发现自己对那小姑娘有着不同寻常的在意,只是他总觉得事情直掌握在他的手里。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脱离掌控了,什么时候他的情绪会因为她的举动言行而变化了?

  这样的结果不是好事,论是对于他还是她。

  他驱散心底的浮躁,执着笔墨写了几张字。

  半晌,只听桌案上声脆响,墨水滴在纸张上,晕染了个黑滴圈,狼毫被折成了两半扔在旁。

  男子揉了揉手腕,淡蓝的眸子寒意彻骨。

  陆离扯了扯嘴角,怎么办呢,他好像有点看不顺眼那位杨二公子了。

  “朗逸。”

  门口有人应声而入。

  “准备下,去卫楼。”

  ——

  到了晚间,棠觅琢磨许久,蹭蹭跑到厨房,正欲同岑大娘提及今日的晚膳做法,岑大娘见到她却道:“咦,姑娘怎的来了?”

  棠觅上前去拨了拨新鲜欲滴的菜尖,“我来同大娘起准备晚上呀。”

  岑大娘:“姑娘有什么想吃的交代吗?”

  棠觅眨了眨眼,奇怪道:“大娘今日是怎的了?不是给大人准备晚膳吗?”

  岑大娘神诧异:“爷不是外出办事了吗?姑娘不知?”

  棠觅掐菜尖的指间顿,“您的意思是,此刻人已经不在府了?”

  岑大娘点点头,见她副所知的样子,不甚奇怪:“爷这回应当是有要事在身,没来得及同姑娘说声。这不我也是方才偶遇管家,听他提了嘴。”

  那油油的菜尖被她不留神掐断了,棠觅自顾自摇摇头,声地轻叹了声。

  她大概可以确定了,这回大人可能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上回离府办事时,还流露出那般不舍,甚至要带着她起去……这次定然是生气了,否则就算不带着她起,何至于连声招呼也不打。

  唉——

  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呢?

  是因为她晚归了?

  棠觅回自个院子时,绞尽脑汁想了路,始终没想出个确切的结果。

  她泄气地埋头在榻上,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了。

  左右现在人已经不在府了,她就是想个头破血流也于事补。心里琢磨着待陆离回来,她再好生道歉就是了。大人那样好,那样温润如玉的人,定然不会生太久的气。

  想通了后,棠觅舒了口气,翻了个身躺平在床上。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是夜。

  棠觅换上了声黑夜行衣,在府灯盏尽熄时,悄声踏上了院墙,翻了过去。

  此前她多番打听过,但她不敢打草惊蛇,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疾而终。

  即便是那百晓生,也不知道太子府的地形。

  可她要寻仇的第步,就是熟悉太子府的切。就只能她亲自来探路了。

  夜里京城长街上响起了打更的声音,敲锣声响,打更人睡眼朦胧,忽见道黑影从眼前闪过,伴随着股凉风拂过。

  打更人身子颤,身上的汗毛竖起。他揉了揉眼睛四下看去,周围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样看,方才那异常当真是邪气的很。

  太子府守备森严,如若她没在卫楼经过特殊训练,来了这里那便是羊入虎口,不自量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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