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不是他。
陆离抬眸,目光越过重重花影,落在那湖蓝衣衫少女身上。
小姑娘尤其喜爱碧衣衫,衣服不多,却十之九都是碧。看着是很好看,可是女子不是应该有各各式的衣服?少有见她这般对种颜如此执着偏爱的。
这件湖蓝锦绸,是他命人赶制出来的。当时他也没想太多,早有了将人带过来的打算,又是宫宴,台面上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底下人询问他做何样式,他说小姑娘的衣裳,随便看着办;后来又问他要何颜,他本也想说句随便打发了,可话脱口,底下的人应下正要吩咐下去,他又将人叫住,微思忖道:“湖蓝吧。”
那时忽然想起,她对上他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不是如他所料,他见惯了那般。
她的目光,不带丝鄙夷,厌恶,没有丝害怕。甚至,有些令他诧异的惊喜。
即便在他面前有所伪装,但人的第反应不会骗人。
后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想着这姑娘脑子里同别人想的不同,也兴许,她只是喜欢那样的颜。
今日,御花园。偶有微风掠过时,拂过几片梅花瓣簌簌飘落。少女本就肤白胜雪,眼睛十分有灵气,笑起来时,顾盼生辉,眉目弯弯,似那银白的月牙儿。当真应了古人的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陆离时怔然,他没有看错。记忆的她,面对他时,眉眼似乎总是带着几分独有少女韵味的浅笑,抬眸哪怕是不经意间瞥掠过,也不由叫人多看眼,心生愉悦。
他确实也直认为,不过是被训练出来的手段,蛊惑人心罢了。
他还会被骗吗?
可今日,见她眉目神情,混着忧虑、焦躁、惶恐、不安,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恨意?
陆离挑眉,目光不由含着几分意味深长,带着探究地静默地当个旁观者。
席单方面压制的话语落下来,他见她束手束脚,甚至连抬头似乎都缺乏了极大的勇气。
像是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神,陆离目光幽幽地扫过那位身着华衣的太子妃。
这位太子妃,于他的印象只觉得,她似乎有点烦。从前仗着有婚约,总爱跟在他身边,还总爱询问他手底下的人他每日的踪迹,同哪些人说了话,有没有见旁的姑娘。管的甚是宽。
他念着这是母亲定的婚约,想着算了忍忍就当没看见,明面上从不会给她落脸,只是敲打敲打手底下人,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及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后来这位同他解除了婚约,嫁做他人,他甚至觉得松了口气,终于解脱了般。当晚连饭都多吃了碗。
这也是他始终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她,他会不甘,伤心难过?
况且,分明长得也就般般。
而今,这是第次,他看到这样的脸,极为的不爽。
论是被她聒噪时,被她监视时,被她插手自己事时,他只是觉得,这点小女子之为,只要伤大雅,也没什么,就当没看见吧。
可今日,他就是,莫名的,说不上来的,觉得她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令人不悦。
视线转,见到那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甚至想过去拍拍她的脑袋,说句,“你怂什么?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见她再度被赵画咄咄逼人,被为难,陆离恨铁不成钢地冷睨了她眼,终于现身,上前给她撑腰。
即便这人接近他目的不纯,眼下既身份上是他的人,自然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后来见到她惊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