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半晌，煞有其事道：“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个人。”
陆离眉梢轻抬，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曾见过我的脸？何来长得像？”
闻声，她眯了眯眼，凑近了些，似乎在认真想着，“对哦，我都没有看过……”
话落，她指尖动了动，缓缓掀起皂纱。
陆离抬手钳住她的手腕，幽幽道：“做什么？”
似是对他这突然制止的动作有所不满，小姑娘嘟了嘟嘴，挣脱了两下不行，那双杏圆眼顿时红了，簌簌地落下几滴泪。
陆离：“……”头疼。
他松开桎梏着她的手，沉声道：“别哭了，也别乱碰。”
奈何他这声不仅没有效果，反倒像是激起了小姑娘的反骨。
棠觅可太委屈了，她又没干什么，做什么这么凶她！
这么想可不得了了，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陆离更加头疼。
说起来他杀的人多不胜数，跪下哭着求饶的不是什么稀罕事。眼泪这玩意儿，见多了便没甚感觉。
今日……大约是酒喝多了的缘故，看见这小姑娘抽抽搭搭掉泪珠子，便觉得头疼欲裂，耐心也彻底没了。
他声音沉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再哭我就杀了你。”
这样句极具威胁意味的话术，小姑娘即便是喝醉了也不禁抖。
像安置了开关般，此话出，开关按下，立即收住了滚滚泪水，还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哭嗝。随后下又下地吸气抽噎着。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委屈巴巴地像只受伤的小鹿。
陆离眉间轻蹙，心底的浮躁不仅没压下去，反倒见着她这模样后更甚。
看了她眼，不耐地起身离开。
亭独留下她人，棠觅眨眨眼睛，怔了片刻，眼皮缓缓下垂，闷头倒在桌子上。
这样维持了大约有刻钟，亭的烛火已经燃到半，池边微风拂过时，烛火被吹地忽明忽灭。
陆离立在旁静看许久，手掐了掐她脸颊，将她拦腰抱起。
——
再过日便是年关，京城的街上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商铺险些被踏破了门槛。
小巷里边玩耍的儿童们换上了大红衣衫，人人脸上挂满了喜庆的神采。
兴许是连日来训练有所成效，棠觅走在官道上，即便是走了这么久的路程，也不觉累，反倒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这时，身后有马蹄声，四周的人慌乱地散了开来。
那人身赤红外袍，面上笑容张狂，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这行为给市民们带来的影响。
甚至可能是致命的。
眼看着小女孩独自人站在道路央，手里拿着糖葫芦，专心地啃着，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的切意味着什么。
棠觅奔过去的瞬，耳畔声撕心裂肺的“宝宝”伴随着同时响起。
她没管包袱散落，径直奔过去，手臂圈住小女孩，紧紧搂，护住女孩的头部，在地上翻滚了圈，避过了踩踏过来的马蹄。
小女孩的母亲颗心骤然落地，忙不迭跑了过来。
“宝宝！”
棠觅抱着小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女孩的母亲眼睛红红的，拉着小女孩仔细查看，随后见她安然恙这才拉着小女孩的手，连朝棠行了好几个大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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