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了声,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不是抱的也不是背的,这人居然用——

  拎的?!

  她是小鸡吗?

  棠小鸡很快安稳落地,可方才那失重感犹存,猛落在平稳地面上,她身体有些摇晃,紧紧攥住身侧人的衣袖,缓上片刻。

  惊归惊,气归气,毕竟有求于人,倒也不敢指控什么。

  陆离稍垂眼,小姑娘眼眶湿润,委屈巴巴的生动模样便落入了眼底。他如今发现这小姑娘养的比初见时好上许多。

  初见时她面蜡黄,身形饥瘦,双手也皱皱的十分干瘪,整个人从上到下也独独那双眼睛看得过去。当时他也没想明白,这小姑娘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可以诱惑得了他?

  可如今呢?方才肌肤相碰的触感犹存,皮肤嫩滑许多。她本就底子不差,养好了些后面白皙,体态丰腴了些,虽对他来说还是瘦了些,倒也不失为娇小玲珑。

  那眼睛圆而亮黑,里头神栩栩如生,分明写着我很生气但我不敢说。可怜巴巴的。

  陆离打量着她,猝不及防忽见她抬眼望过来。分明隔着这层特殊材质的皂纱,只有他看她的份,她却似乎正好和他对视上。

  他呼吸微顿,不知想到些什么,手臂轻动,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指间,声音骤然沉冷下来:“走吧。”

  “……”

  明明此刻没有风,湖面平静,四周树叶都静止了般,可怎么忽然觉得更冷了?

  棠觅在水浸泡许久,方才回来的路上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当时便有所预感,果然前脚回来后脚刚坐下,头开始晕了起来。

  随着陆离回去后,棠觅犹豫着开口询问今夜是否训练,可她刚张了张唇,还未发出语,陆离便抬脚离去。

  话就这么被吞了下去。

  棠觅再如何反应迟钝也察觉出陆离前后的微妙差异,方才路上便只闷闷地跟着他,也不敢发声。可也不奇怪,定是她今日表现太差了,惹师傅生气了。

  棠觅丧气了会,很快意识头越来越晕了,连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食堂匆匆吃完饭后又喝了杯热水,枕着枕头盖着棉被,很快便睡下了。

  而此时另头,暗牢外,守卫见陆离到来,正要上前,陆离手掌抬,人便已经进了暗牢。守卫退回去,摸了摸头发。总觉着今日不是个好日子,至少对于里头关着的那位。

  卫三见陆离到来的身影,同守卫眼神对,纷纷退开,守在暗牢外。

  时间,三四人退开,暗牢内安静下来。旁燃烧着的火炉发出“噼啪”的响声。

  陆离取下帷帽,手指在旁摆置的刑具上漫不经心地滑过,最终,停留在把细小却刀口锋利的匕首上。

  陆离将那匕首在火舌上两面轻轻掠过,随后脚步懒散而至。

  前几日躺倒在地上那人,此刻被架在刑椅上,手脚均被铁环牢牢束缚。

  兴许是陆离周身气场太过强大,原本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否晕过去的人骤然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措几分惊恐。

  自然惊恐居多。

  “今日,我收到了个好消息,”他垂眼,指腹在刀口边轻轻摩挲,“你猜,是什么?”

  那人声音虚弱,说句话须得喘上好几声,但他也不敢不回,于是毫头绪猜道:“萧国又胜仗了?”

  忽地,匕首划过他的胸口,陆离仿佛看不到他骤然瞪大的眼睛,声音没什么情绪道:“不对,继续猜。”

  匕首上的温度还未完全消退,伤口处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灼得他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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