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觅松了口气,露出惊喜的神。可下瞬,她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霎时间朝她射过来的箭矢,密密麻麻像骤雨般,措手不及。
然而那如雨般的箭矢却是直接视她,穿过她的身体,射向了最终目标。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毫发损,甚至在渐渐地变成透明。与此同时,有什么在她脑闪而过。
棠觅操控着半透明的身体迅速转过身,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箭夺命的箭矢穿破他的重甲,刺进他的血肉。看着他从马上掉落下来,被敌军拥而上。
天地间都失了,突然黑了。
棠觅醒时大汗淋漓,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床上的被褥皆被她如雨般的汗水打湿。她眼睛瞪的老大,眼里满是惊恐后怕,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浑身疲软,好似梦里的切都是真的,而她也是经历了场大战归来,虚脱至此。
这个梦实在是太过震撼,震撼到——就像是真实发生的!
可她分明没有经历过这切,何来真实?
棠觅呼吸渐缓,方才的场景还久久不能散去。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会是场简单的梦魇,然而如果不是梦——
是前世?莫非前世大人他,他也?
棠觅的脑海响起那个女人的话,“喝下这杯酒你就能与陆离相见了”“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原来这些话的意思竟是如此吗?原来大人也……
“醒了。”
屋内突然响起道声音。
棠觅心惊,大眼圆睁,“师傅?”
棠觅不知他在此处待了多久,方才他是不是也瞧见了?好在陆离并未询问她梦魇之事,甚至连记眼神都未曾分给她。他将被她摆放在桌上的书籍随手翻了页,低头看了眼未置词,抬脚离开。
这会功夫棠觅已经迅速起身,匆匆去洗漱了番。待她切都收拾妥当,陆离已经在院静候小片刻了。
棠觅随手理了理睡乱的衣襟,走上前去。
陆离并不打算与她废话,而是将手的长剑搁置在旁,退后步与她拉开距离,淡声道:“年关前你便要离开,在此之前让我看看昨天天你练得如何了。”
棠觅知道他有心锻炼她,她实实在在的才练了天,哪里能有什么长进?但吃得苦苦,方为人上人。
棠觅是极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心知自己离出师还有很大的差距,也知即便是出师了她与同样出师的旁人也不能够相提并论,更莫说斗得过传授自己功法的师傅了。师傅之所以是师傅,那是因为他是个不可轻易超越的存在啊。
所以她知道自己和师傅比,那就是猫和老虎相斗。可她也没想到——
棠觅口气没缓上来,眼花缭乱的,觉得浑身哪哪都疼极了。当她又是被掌打倒在地,终于忍不住为自己抗议道:“师傅不带你这样的!”
陆离停下动作,棠觅虽瞧不见,却见他胸口呼吸平缓,与气喘吁吁的她相差甚大。果不其然,他慢条斯理理理衣摆,淡淡道:“此话怎讲?”
棠觅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扶着腰吃痛地缓缓起身,面通红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师傅出的招与那书上的点也不样!”
应该是被气的吧,陆离想。他目光从她两边圆鼓鼓的腮帮上移开,轻描淡写道:“我何时说过要同书上般了?”
棠觅:“……”
陆离似乎觉得这还不够,“莫不是你去报仇时,还得同你的仇人说句,让他同你交手时要按照书上的功法来,否则就是犯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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