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崔走出去后,还将房门牢牢关上,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棠觅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面红润有光泽,就是这妆……也太厚了些。她狐疑地从妆台前缓缓站起,看了眼桌子上的托盘,又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里衣……还真是匆忙,衣服都没穿好便将她拽过来了。
门口“吱呀”声,束光从门缝照射进来。
棠觅目光先是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看到那张几日不见,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瞬间,莫名的觉得委屈。
她背过身去,闷闷道:“衣衫不整,劳烦大人回避。”
她静听了许久,都没等到来人离开的脚步声,棠觅气结,猝然回头。
不知何时他竟站在她身后,猛转身,两人之间不过拳之距。
棠觅反应迅速后退步,垂下眼去不愿看他。
陆离见她满脸抵抗,不由笑了,他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拿出上面的东西。
棠觅不由自主偷瞥过去,目光即是愣。
那是顶金光闪闪的凤冠,上面缀着好些颗明亮的小巧东珠,条条细长金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极其有质感的轻轻晃动。
她张口结舌,“这,这这……”
陆离笑了声,将凤冠戴在她头顶,随后又将那件件繁琐的大红嫁衣有条不紊地替她穿上。最后,他半蹲下来,将那双刺金绣花的鞋子亲手替她穿上。
再次对上她眼睛时,小姑娘的眼睛早已通红。
她呜咽了声,“你,你这几日都是在准备这个吗?”
陆离执起她手,亲吻他手背,俊雅潇洒的男子冲她微微笑:“阿觅,嫁给我可好?”
她声音带着丝颤抖与哭腔,却十分笃定:“好。”
……
喜宴过后,棠觅坐在满是喜字的屋内,床榻上撒着枣子花生,好会才缓过来。
原来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他们并不是不喜她,并不是厌烦她……
“喜欢吗?”
而是在给她准备惊喜,他竟花这样的心思。她直纠结的问题实在没必要,两情相悦时,不必用言语证明。
陆离走过来,将合卺酒递给她,而后与她手腕交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棠觅心早已软成汪水:“嗯嗯!”
合卺酒饮完,他替她净面,解衣。将他亲手替她穿上的婚服层层剥开,正红的婚服件件掉落在地。
红帐垂落,被翻红浪,男女喘息交融。闷哼与娇吟,在这夜谱出面红耳赤的旋律。
——
自从成亲以后,棠觅格外黏人,整日同陆离腻在起。而他,即便不再为朝堂效命,不再管战场之事,也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忙。棠觅也是后来才知道,卫楼不止在京城,遍布各地,且掌握着许多要密。
晨起时,她昨夜被他折磨了晚,他却还精神气极好的按时起床。棠觅不行,她不起还不愿让他起。藕白的手腕紧紧搂着他的腰腹,柔软压在他身上,眼也不睁低凑上去,撅了撅嘴。
陆离深知她习性,低头亲了亲她嘴,声音带着点刚醒时的微哑:“起来吗?”
棠觅毫不犹豫拒绝:“不要。”
她又动了动,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
偏偏在他身前蹭啊蹭,陆离眼眸深了深,吸了口气:“你确定?”
她还在动。
浑身似有团火从他四肢百骸涌向某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