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他即便睡着了，也不似旁人会睡得沉，但凡稍有动静，他能立即醒过来。这是在战场上的生存法则。
身边这小姑娘动静就没停过，陆离知晓她白天睡得多，起初闭目养神也不与她计较，放任她去了。可谁知他都闭目养神大半个时辰了，她还在翻来覆去。时不时翻动时还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或脚，或压倒他的衣裳他的头发，每每这时她都会屏住呼吸，安静好半晌，待看他没有反应时又长长舒口气，循环往复。
他的好脾气真是被她消磨光的。
不过，他什么时候又有好脾气了呢？
棠觅越睡不着便越是心烦气乱，总觉着浑身哪哪都不对劲，怎么睡都不舒服。
突然被人压在身下，身影将她笼罩着，马车很宽敞，可空间似乎瞬之间倏地狭小起来。她愣了瞬，惊得瞪圆了眼。
马车内只燃着支烛火，因为他的动作烛火摇曳时，光影愈加昏昧。
棠觅下意识将自己抱紧了些，说话磕绊：“大，大人，你怎么醒了？”
他睡时面具并未摘下，只因她在身旁。
此刻……
陆离眯了眯眼，幽蓝的眼眸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男人撑着马车起了身，单手挥袖，仅剩的那点光芒也没有了。
烛火被熄灭后，四周片漆黑，车幔将外面月光遮掩格正着，丝毫光亮不露。
棠觅心跳到嗓子眼，听到阵窸窣声，感受到他的再度逼近，她吞咽了下：“大，大人，还还不睡觉吗？”
陆离冷笑了声，低头凑在她耳边：“不是你不想睡吗？”
“我，我想睡的……”这话她自己说着都没底气。
陆离不管她，在她耳边蹭了蹭，忽地咬住她耳垂，牙齿在上面轻轻摩挲，含糊道：“既然你不想睡，那就都别睡了。”
棠觅挣了下果，不经意间下巴撞到了什么，她愣了下，忽地抬手朝他探去。
陆离察觉到，微眯了眼，抓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棠觅迟疑问道：“你……没戴面具吗？”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笑了：“戴面具怎么办正事，你说呢？”
棠觅：“……”
他唇瓣游移在她脖颈间，细碎的亲吻落在她光洁的下巴上。柔软的脸颊上，眼皮、鼻尖、耳朵、额头均沾上了属于他的温热。
明明还没有亲亲，她却已经呼吸不畅了。
还很热……
他忽地咬了她唇角口，而后张嘴含住，细细密密地吻她。
没有面具的阻碍后，她触碰到的，是他细腻的面部肌肤。
不像外头传闻的那样。他没有乱糟糟的胡子，亲她时鼻子挨到她，也是挺翘的弧度。脸颊上没有横肉，触感很细腻嫩滑。亲她脖颈时，下颌的弧度似乎也很流畅。
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有了这些，棠觅也觉得他绝不难看。
也是，只是双眉眼便能让她动心的男子，怎么会难看？
可是他为何常年要以面具遮脸呢？
是……毁容了？哪里有疤吗？
棠觅胡思乱想着，身前凉，将她神智拉回来。她这才发现，胸前衣衫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而他……此刻正隔着肚兜，埋首作乱。
棠觅大惊，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她连忙咬住唇瓣，伸手推了他下。
陆离微顿，随后倒在她身上，轻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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