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不愿在人前示弱,强行将那口血咽下,指甲死死抠住地板,胸膛起伏,垂下的眼充斥着怒气。

  明明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居然上来就定他罪责,这个师父也不过如此,所谓天木大宗也不过如此。

  他深吸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端正地跪在沐寒面前,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此事徒弟的确有错,不该答应小师弟的玩笑之言,但事情确实非我引起,赌博之事我更是没有参与其,望师傅明察秋毫。”

  听他话后,沐寒脸上更如罩了层寒霜,道:“聊上虽然年少,品行却是不坏,若非有什么情由,他岂会偏偏与你为难?赌博之事更是为师亲眼所见,你竟还敢抵赖,这般心性,如何当得起聊上师兄,如何当得起我天木弟子?”

  盛怒之下,这话已说得很重。

  白远却猛地抬头,面露悲戚绝望,生生阻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师父。”白远说,“白远自知不配做您徒儿,您杀了我也好,惩罚我也罢,徒儿心甘情愿,可是徒儿绝不想听您说这诛心之言。”

  看到沐寒眼的抹惊讶,白远赶紧再接再厉,硬生生逼出几点泪花,再配合上那副“悲伤”,简直堪称影帝。唯缺憾之处,就是他实在掉不下滴眼泪。

  他眼神放空,面上现出回忆之: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师父之名,心崇敬不已,暗想着,要是能成为您的徒弟那该多好。可我自知配不上,不敢妄想,直都将这情感压在心底,可我千不该万不该……竟然……”

  说到这里,他冲着沐寒磕了个头,久久不肯抬起,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

  “讲下去。”沐寒声音虽冷,气势却收敛了不少。

  效果居然这么好?难道这师父也是个单纯的?白远眼眉挑,委屈歉疚地看向沐寒。

  “那日我情不自禁,和父亲表露此心,没想到父亲居然和师祖有那样的渊源,更没想到,他会对您提出那种礼的要求,强要您收我为徒,是我连累了师傅!”

  白远抬袖抹了抹眼睛,又道:“我本想阻止父亲,可他就是不听,但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啊!请师父莫要再怨怼他了,所有的罪责,徒儿愿意力承受。”说到最后十分动情,白远深深地伏跪在地,副愧悔万分,极重情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孝子贤孙。

  看着白远流露“真性情”,沐寒微皱了皱眉,眼闪过丝探究之意。

  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他?想起收徒大典上的事,沐寒又冷了脸,纵使这弟子本性不坏,那日的礼表现也是绝不能容忍的。

  他拢了拢袖,在上位端坐下来,半晌方道:“为师刚才确有失言,但今日之事,你也难逃干系。聊上毕竟是你师弟,你不教导便罢,竟还由着他。不过既已罚过,这事就此作罢,赌博之事为师自会查清,你先下去吧。”他居高临下地望来,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白远偷眼看他表情,见并没有愤怒之,稍稍松了口气,撑地起身,早就因为罚跪受伤的膝盖阵酸软。他身体歪,眼看

  要狠狠摔在地上,这时候,却有只修长微凉的手扶住了他。

  白远怔,发觉自己正靠在对方消瘦的肩上,几缕黑发拂在自己脸颊,带着沐寒身上特有的冷香,撩得他呼吸紧,这人真是……

  白远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令得沐寒脸变,迅速退开半步。沐寒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扶这个令他讨厌的徒弟,想到此,他眼又浮起几分微微的嫌恶。

  将他变幻不定的神情收在眼底,白远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这种时候,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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