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刑……
仙蕊冷眼看着图佳的反应,唇角挑起了抹残忍的弧度,股惑,轻笑:“冤有头,债有主。等入了那阴曹,姑姑可别找错了人才好……”
康熙十三年六月初三,和硕恪纯长公主欲内乱宫廷,被幽居南三所;
定罪
康熙十三年六月初三,和硕恪纯长公主欲内乱宫延,被幽居南三所;
六月初五,额驸吴应熊居京师,谋为乱,以红帽为号。内大臣佟国维发其事,命率侍卫三十人捕治,获十馀人,械送刑部诛之。
平息王自恃已占有了半壁江山,长子吴应熊又尚皇十四士建宁公主而为皇帝懿亲,认为朝廷必定会恩养其子用以招抚;后来,朝廷平叛,与南疆兵戒相见,额驸又成了颗弃子。可弃子亦有反戈击的决绝,联合了京城内素与三藩交好的亲王贝勒,欲引援逼宫。
太皇太后谋定而动,制其先机,联合内大臣佟国维破败了额驸阴谋,终将其绳之以法。后, 采纳采纳诸王大臣之议,将额驸及其子于京师处以缓刑。
兜兜转转,公主和额驸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京城人心安定,皇城里头也随之生平。
此时的后宫仍在丧期,储秀官的白布帷幔却早就撤了,唯有寿安官内还是片缟素,宫人们都戴着孝,肃穆,庄严,严禁了切喧嚣和杂闹。就连素日里行走于官墙内,都不能多带丝笑脸。
太皇太后此番自认没看错人,将事情交给了景宁,倒是办得妥妥当当,有处让人操心。皇上还没回官,但据说,已经欲要返程了。太皇太后心里头稍定,整个人也越发精神了几分。
慈宁官内,熏了上好的香料,烟气飘飘渺渺的,连着黄昏的,光都染上了抹香韵。
太皇太后将那茶盏端了,拿在手里撇沫,轻轻酌了口——后宫沉浮了这么多年,是事事都看尽了,也看厌了。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再高干的手段,终究是天同恢恢,没什么是勘不破的;唯难让人全数看尽的,却是人心。就如同图佳,高高贵贵的个公主,却非要生出些事端,闹得满城风雨,最终又落了这个下场。
“这佳儿就是不让哀家省心,此番将这事儿了了,也算是落下块心大石。倒是你,辛苦了。”
景宁坐在下垂首的敞椅上,听太皇太后唏嘘了句,忙谦卑地敛身谢恩, “替太皇太后分忧,是臣妾份内的事。臣妾不敢居功。”
太皇太后淡淡地看了她眼,倒是个知进退、守本分的人。俗话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远刚怨,近则不逊,放到这宫妃嫔身上就是再恰当不过。难得,眼前儿还有个懂分寸的。
“现下,哀家虽说是将佳儿囚禁了,可总关在这官里头也不是事儿,时间长了, 终归是不好看的。”太皇太后抿可口茶, 温温吞吞地道。
景宁低着头,颔首,“太皇太后说的是。”
当年公主下嫁,多么的风光,到头来,却落得个惨淡下场。说到底,图佳是皇室贵胄,亦是皇上的嫡亲姑母,将额驸诛杀,本就是不近人情的;尽管,这天家情分本就凉薄,内里勾心斗角,却偏要作出副兄友弟恭,叔侄情深的模样。图佳也是个薄命的人,为了政治联姻,再到现在失了夫婿——皇家厚道,总要礼遇恩赏才行。
——可她偏又是个不省油的灯,又不能太纵容娇惯了去,总归是让人头疼。
“哀家觉得,还得是让她回那建宁公主府去,多派个人看管着就是了。反正额驸都就地正法了,她个妇道人家能掀起多大的浪!”太皇太后说罢,抬起脸来,瞧着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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