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芸珍脸上的厌恶越发严重,而在场众位宫人也是有眼的,岂会看不出这送客之意。宜贵人讪讪地起身,“既然妹妹和惠姐姐有事,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话正下怀,景宁客套地挽留几句,便敛身相送:“各位姐姐慢走……”
纳喇?芷珠怀抱着小皇子,白胖胖的胳膊恣意地搭在襁褓外,兀自睡得香沉,秋静走过去体贴地接过,方便她们二人说话。
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惠贵人笑着摇头,“你何必对她们这么客气,若是论起品阶,别说是那宜贵人和荣贵人,就算是我,都在你之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尚要在这宫待下去的……来日方长!”景宁笑道。
“你能这么想倒是难得,”纳喇?芷珠随手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对了,还没恭喜你,恢复了封号!”
景宁摆手,苦笑连连,“还不是皇恩浩荡,可再这么下去,我这儿都快谱上曲‘满庭芳’了!”
示好也罢,试探也罢,光是应付这每日拨拨前来承禧殿的宫人,她就已经分身暇了,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的殷殷“嘱咐”。
“所以,我才来江湖救急……”
“还是多谢姐姐,多谢小皇子!”
两个同样聪慧过人的女子,不用点破,便是心意相通。相对笑,便相携着走进了内堂。
“姐姐来,不仅仅是为了帮妹妹救场的吧!”取下云肩,景宁将繁重的旗髻解开。
“妹妹会不会太聪明了……”惠贵人笑罢,从袖拿出了封洒金信笺。
“两个月前,我写信给兄长,若在往常不到半月就能有回信了,可如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怕兄长那边是不是已经……”纳喇?芷珠忧心忡忡地攥着那信笺,直攥到纸笺褶皱,“我知道现在南疆是个敏感的地方,可兄长音信全,我这心里总是七上下的,妹妹,能否帮姐姐这次……”
景宁叹了口气,伸手覆上她的,“姐姐放心,我这就去找孙嬷嬷!”
纳喇?芷珠却摇头,眼忧更重,“孙嬷嬷去了南疆,也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那姐姐的意思是……”
紧张
来晚哩,汗……
天冷,没有棉裤穿了,俺上街买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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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能不能去问问皇上,既然战事不可避免,朝又有诸多精兵良将,能否将兄长调回来?他已经镇守南疆年了!”纳喇?芷珠哀求地拉着景宁的胳膊。
景宁却意外地看她,“事关战事,这并是我介宫人能够权衡的啊……”
“我知道,皇上宠你,太皇太后又对你青睐有加,否则怎能特地将你从冷宫调回!妹妹你知道么,我纳兰脉自先帝时起,就已经逐渐没落,兄长为光耀门楣,已经付出了半生荣辱,我不想这唯的亲人最后战死沙场……妹妹,姐姐求你……”
看着苦苦哀求的纳喇?芷珠,景宁心有戚戚焉。
皇上下令撤藩以来,各方人马蠢蠢欲动。倘若旦开战,首当其冲的就是南疆,届时繁华不再,百业凋零,怕是覆巢之下完卵。
“纳兰大人深入腹地多年,必是有勇有谋之人,也定当以镇守边疆为荣,即便皇上肯下旨,他也不定会回来的。”景宁轻轻地劝道。
恰逢用人之际,纳兰大人作为肱骨之臣,岂有不御敌而撤退之理;别说皇上不会允许,就是朝野也不会允许……惠贵人有此想法,异于痴人说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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