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看在眼里,却微微低下头,嘴角轻抿,只当是不知。
“那妹妹这便告辞了,以后诸事,皆有人照应,姐姐只要安心照顾皇长子,也顺带着,让宫外的人安心,切有皇上在,绝对不亏待贵人姐姐的……”她说罢,抬首看她,眼眸微闪,透出抹精明。
纳喇芷珠动容地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妹妹放心,姐姐都明白的……”
景宁恭顺地笑笑,然后,敛身而拜,转头离去。
映坠已经在院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了,没有多问,便亦步亦趋,也跟着离开了。
所谓利用,不过是双方的种共赢。想要取之,必将与之,皇上的这步棋,可谓是恰到好处了的。
回到承禧殿寝殿,没等她们二人跨进院门,就看见里面早有四个宫婢在那儿等待了。
景宁微愣,心忽然升起了抹不安,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实在福消受。眼见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是哪个宫的主子驾临,却不曾想,这些人居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派来伺候她的奴婢。
物结同心,空结同心糙。
这对夫妻,就连监视打探,都是般手段。可按照定制,她目前位不及常在、答应,有映坠人伺候已是足够,此番多出来了四个宫婢,真不知,明日后宫又会如何风传。
摆手屏退其他人,寝殿内只留映坠人伺候她更衣。
按耐不住心的疑窦,映坠边用热板熨帖着旗装,边低低地问:“宁姐姐,你临走的那句‘子以母尊’,是什么意思啊?”
景宁系好肩扣,抽出手来手敲了下她的头:“你这丫头,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也听了。以后切记少说多听,殿里头不比从前,如今多了四个人,人多嘴杂,难免会生是非!”
映坠爱娇地吐了吐舌头,“我懂我懂,以前在承乾宫的时候,那儿的嬷嬷也是这么教的!”
景宁笑了笑,不再言语。
映坠年小纯良,怎懂得后宫人心险恶。
什么子以母尊,不过是她为了博取惠贵人的信任,让她就范而编制出来的个美梦罢了。
她的族兄镇守南疆,若是将来平叛有功,便是立下了不世功勋,届时,难保惠贵人不会因此得到晋封。所谓子以母尊,也是同样的道理。
可她却终究忘了,上头稳稳当当坐着个皇后和两个皇贵妃,除非她们所出,否则,现今的皇长子只会是皇长子,永远变不成长子嫡孙。
所谓破格晋升,所谓夺嫡之乱,不过是个如梦似幻的由头,让那些被欲望迷惑了心智的人勇往直前,前仆后继……而到头来,最大的赢家,便是那个高高在上,雨露均沾的九五至尊。
对惠贵人,皇上到底到底算是极近心思,就连细微之处也为她考虑的谨慎妥帖。只是不知,若惠贵人知道了他的千般算计,究竟是会哭还是笑。
换了身衣裳,她施施然走出寝殿,个人都没带,绕了路,取道贞顺门,去了东六宫那边的东暖阁。
帝王心术
换了身衣裳,她施施然走出寝殿,个人都没带,绕了路,取道贞顺门,去了东六宫那边的东暖阁。
自从那日,他与她之间,便多了分不为外人道的默契。
养心殿外,李德全坐在回廊里面,边扇凉,边迷迷糊糊地打盹,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微不可知地睁开眯着的眼,见到是景宁,又闭上眼睛假寐。
没有任何阻拦的,她走进了养心殿。
盛夏的天气,论到哪儿都是片酷暑。若是按照定制,此刻皇上应该携各位妃嫔迁去离宫避暑,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