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声,不过依照父亲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皇后的身份已经是尘埃落定,也算不曾辜负他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他走到丞相的那只弓旁边,这不是他的东西,他也心染指,碰都没有碰下,但光凭目测,便能看出是把好兵刃,上面闪烁着金属泽,虽然看着纤细,实则内里强韧,翟湮寂看着弓木的纹理,知道此木生长必定极慢,每寸都受尽了日月精华,上面被打磨的油润光滑,唯有长年累月攥在手里才有这样的模样。只是自打翟湮寂记事从未瞧见过丞相拿过此物,想必在更久之前,或者是夜半人时分,此物直是丞相手不停把玩抚摸过的挚爱。
翟湮寂正暗自思量着,门口传来敲门的声响,伴着戚永琛的声音:“湮寂,我回来了。”
戚永琛会跑到这里,想必是父亲也在他身边,翟湮寂快步走上前去打开门,看到戚永琛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两男两女,相貌装扮皆很陌生,他迟疑了下:“琛王殿下回来了?”
戚永琛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两男两女已经跪下行了大礼:“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被这阵势惊了下,但是面上并变,只是淡淡的说:“不必多礼,起来吧。”
戚永琛对着翟湮寂苦笑下:“我刚从皇宫回来,听闻姨母说你在这里,便来找你,已经是午了,用些饭菜再去念书吧。
翟湮寂点点头,正欲往前走,戚永琛又从衣服拿出只信封道:“此物是皇帝给皇后的,托臣弟相送。”
翟湮寂闻言,伸手拿过,并不动声,戚永琛人前去,却带回几个內侍,见他又行此大礼,想必定是皇帝赏赐。他也没有多言,直跟着戚永琛齐走到正厅,正厅摆放着各聘礼,几乎将偌大的厅堂堆满,除了赏赐给戚永琛的內侍,皇帝还调遣了侍卫婢女前来府帮忙。丞相为人低调,不喜人多,府的下人清晰可数,门客更是空人,但是毕竟大婚在即,皇帝怕丞相府的人忙不过来,特意把身边的能工巧匠都派遣过来。
翟湮寂正默默地看着,忽然从人群走出个身着鹅黄官服的女官,对着翟湮寂快步走过来:“微臣李铭蕙叩见皇后殿下,恭祝皇后殿下新婚大喜。”她话音落,旁边的侍卫、侍女连忙拥而上,都跟着李铭蕙跪倒行礼:“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说:“李少卿不必多礼,请起吧。”
李铭蕙站起身子:“谢殿下。”
翟湮寂看了看屋里的东西:“李少卿是来协助大婚事宜的么?”
李铭蕙说:“不敢,微臣原从属礼部,如今跟随琛王殿下,负责照顾殿下日常起居。”
翟湮寂闻言有些诧异,但是面上依然风淡云轻:“如此甚好,陛下思量周全。”
他们正说着,丞相和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李铭蕙带着各宫人前去朝拜,翟湮寂看了戚永琛眼,戚永琛也正在看他,俩人对视下,相顾言,同前去恭迎丞相夫妇用膳。
夫人的精神倒是还好,只是脸上直没有表情,两日后就要大婚,连丞相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至于琛王殿下,走到哪里都有女官跟着,更是不能多言,翟湮寂只觉得如今这家更是百寂寥,他走之后,还不知这里会变成何种地步。父亲情深不破却害了他人,可怜母亲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孤寂难捱,永琛被兄长软禁不够还要派人盯梢。而自己,即将成为这个他虽然不认识却跟他家人息息相关人的伴侣,从此成为他人的依附,再自由和逍遥。
罢了,反正他本也没有过自由和逍遥。
大婚前日,皇宫里送来了皇后大婚的礼服,翟湮寂在宫人们的帮助下换上礼服,朱袍锦带,冕华金冠,身着如此华贵繁复的装扮,更显得翟湮寂气度不凡,他性子孤冷,在朱红礼服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