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番外<阎浮世>
最近想起许多事,特别是过去和哥哥起读书的时光,明明在原本的世界时都不曾回忆过,来到大唐以后,是不是就会勾起崭世鸰念旧的思绪。
哥哥的说得比他流利,对国与台湾的历史了若指掌,尤其是学诗词,他独钟「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唯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后期」这四句。全是出自白居易的《潜别离》,崭世鸰始终没有问大哥他喜欢的原因,现在想想,大哥之所以这般喜爱是因为「唯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后期」这两句,活脱脱就是人世常最好的解释。
都已经待在大唐三百七十二天了,崭世鸰明白老想着不切实际的往事对现在的生活点帮助也没有,尽管李隆基成为皇帝,可也不代表今后有好日子可过,太平公主的实力仍相当可观,李隆基的父亲……也就是太上皇不断给玄宗压力,这个深藏不露、老实隐居幕后的家伙写来的家书情并茂,每封几乎都围绕在同个话题上——
天后死了,父皇唯的手足只剩下太平公主,父皇知道你这位姑姑有那么点强势、有那么点可恶,这是依靠的太平不得不为的坚强。就当作是为你和为大唐百姓积德,和父皇约定论如何都别杀了太平好吗?
就崭世鸰所知,李隆基从来没有回信给太上皇。
总是太上皇亲自来问李隆基,他也很高竿地回避话题。
武则天交出皇权以后,太平公主李令月不断干涉国政,她不甘愿李隆基成为皇帝,千方百计想要逼迫李隆基退位。朝廷不少重臣都受过太平的恩惠,使李隆基在政事上偶尔会陷入胶着状态,对这位姑姑,李隆基已经到忍可忍的境界。
向冷静果断的玄宗之所以到现在还迟迟不对太平公主下手,最深层的原因崭世鸰不愿细想。
「已经入秋,世卿似乎也染上忧郁的气息。」阵温和的声音在崭世鸰背后响起,「别低头走路,你都快撞上柱子了。」
经对方说,崭世鸰才抬起头好好看清路况,确实,他与那根结实的梁柱只有步半的距离。他困惑回望,站在他身后的是昨天来隆庆坊作客的李宪,李隆基的大哥,上个月受封为三公之的司徒三师三公:古代官名,地位几乎指在皇帝之下,但没有摄政权力,标准的位高权轻责任低。三师是太师、太傅、太保,三公是太尉、司徒、司空。。
「许久不见了,大哥,抱歉你昨天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外地。」崭世鸰面露歉意。
事实上他昨天大清早就被太上皇请去太极殿商量玄宗和李令月这两人的事,怕李隆基事后追究,太上皇还费尽心神地要幺子李隆悌帮他圆谎,于是就变成幺子请崭世鸰起出游赏景如此这般。
昨日沉重的话题延续到今日低迷的心情,崭世鸰深夜回到隆庆坊时遇到李隆基,那个家伙用「你去太极宫的事,我全都知道」的眼神看他眼后,就会自己的寝宫,什么都不说,远必追究责备的杀伤力还大,崭世鸰忍不住要把自己差点撞到柱子这笔账算在李隆基身上。
「别介意,看你心事重重,怎么了吗?」李宪问着。
这人和李隆基出自同个父母,生长环境如出辙,却对政治地位丝毫不感兴趣,比起大唐百姓生活是否安平和乐,李宪更在乎的是艺术美感哲学这类形而上的事……为何差异会这么大?崭世鸰怎么也想不通。不,或许可以用他自己与两位兄长日后的思考模式和发展作为解释,对父亲的反感失望,致使三兄弟迈向截然不同的道路,大哥是个同性恋、二哥是个性恋,至于他,对家庭以及爱情,既不向往也不渴望。
那么以这个角度去看李隆基四兄弟,多少可以得到些结果,有记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