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想起崭世鸰曾对他说过，只要他是站在人民这边，就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他，现在看来，这不就是个但书吗？换言之，要是他不再为百姓着想，那么崭世鸰恐怕就不是离开他这么简单。
太严格了。
居然连他国人民的幸福也列为辅佐条件，李隆基暗自轻叹口气。
「也请好好记得今天的冲击，郎君，恕我直言，世鸰有能耐在十天之内扭转高句丽的命运，换作是我可没有办法。我想不只是现在，往后也不想要面对这么恐怖的策略者，郎君千千万万别制造这个机会。」张九龄意味深长看了李隆基眼，说了「请容臣下告退」，便离开军机房。
「欸，九龄耿直起来可是谁都束手策，那个郎君啊，实在太遗憾了。」姚崇临走之前拍了拍李隆基的肩，似乎很苦恼地说着：「就这次，我跟那个艺青年是站在同边的，郎君自个儿斟酌斟酌，我先走了。」
军机房剩下收拾书的幺子与李隆基，还有跟着沉思的宋璟。见张九龄和姚崇都走得老远，宋璟总算开口出声。
「实在话，片血汗大地瑰丽凄美的景哪怕随着时间流逝也会铭印在记忆，毕竟是生难得可见的人间炼狱，况且作为争夺王权的手段，只要能安安稳稳坐在王位上，哪怕是多么肮脏下流，也只是个过程。尽管迫害他国人民在道德上确实过意不去。霸道跟人道原本就是背道而驰的试炼了，我倒不认为战略与世卿有差异是什么坏事，就看郎君当下的判断与决定，既要有结果有想要过程不落人口实，人道；动荡时局大刀阔斧，霸道。个几乎毫破绽的帝王得身兼人性与兽性，两者双管齐下交互使用，相信被这样的帝王统治的国家，想不强盛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