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搞砸了。我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哈兰，这跟你没有关系。”森特越过桌子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他正止不住地发抖。
“我从未求他留下。我做不到。”哈兰抱住自己的头，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声音，“但这哪是什么做得到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我求他留下，他或许就不会走，不走也就不会死。”
森特收紧指节，抓住他的肩膀。
“听我说，这件事和你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在当下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你这样的自责简直——”
森特抿了抿嘴唇，时说不下去了。因为哈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是他见过的最刻骨铭心的表情。让他下子想起了与哈兰相识不久后他在沼泽的那次崩溃，就仿佛昨日重现。森特凝视着那样的表情，感到头脑似有片不断扩张的黑暗，朝四周渗出去。眼前泛起片黑的雾，目光已然法聚焦。
他收回手，转而攥紧自己的酒杯。
“他与我在起的每分每秒，定都充满了罪恶。”
哈兰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酒，两颊泛红。森特注视着他的眼睛，也意阻止。
“他自己也说过，他留下来是因为我需要他。我还记得我当时否认了。”哈兰忽然笑起来，“可他全说出来了，说得清二楚。他知道我需要他。你明白吗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盯着酒杯，指尖沿着杯沿打圈。
“他背叛伊利达雷和他的队友，背叛他自己来到我身边。他将他的切都托付给我，然后又离开，带走了那切。”
他笑了声。
“真是场美梦。”
森特感到怒火烧。
“你在瞎想，停下来。”
“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你能确定罗伊是这么想的你确定你知道他的想法”森特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如果不是呢你又怎么能确定”
“啊。”哈兰专心地听他说话，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对了，我不知道、不能确定。我对他所知。”
然后又笑起来。
“从开始到结束，我所知。”
“你在试图证明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他，借此逃避现在的失去。”森特把抓住哈兰的手腕，声音像条孤独而悲戚的河流，“你要逃避也可以，只是别这么想，不要扭曲过去。请你……请你照顾好自己的痛苦。”
哈兰礼貌地笑了笑，抽离自己的手，又看向外，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话似的。但森特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这需要多久，但时间能冲淡切，为过去盖上层蒙布，让它成为微不足道的‘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直都——”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哈兰突然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哈兰”
“我看见他了。”
“谁”
哈兰全身紧绷，目光如炬般凝望着外。他不停地喃喃地重复着“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了”、“是他”，脸上露出狂喜、惊愕、极度亢奋的表情。森特试图抓住他的手腕，但没想到他身体闪，已然推开桌椅朝外面跑去。酒杯碎了地。
“哈兰!”
周围的人全都向他们投来视线，哈兰不管不顾地跑出去，路上惹恼了不少客人。森特紧张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往前步却只踩到了满地的玻璃碴。他发出声咒骂，就在这时，酒侍也赶来了。
“麻烦你帮着清理下。我朋友喝醉了，我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