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
哈兰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刚才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冬泉谷与这里至少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所以现在应该是……睡前故事时间。”
“好的。”罗伊点头道，“故事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个舒服澡，盏烛灯，张宽敞的床，位梦情人。”他边说边揽着哈兰的肩膀往家门走。
“梦”
“错了。爱人。”
“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
罗伊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说：“再次。”
哈兰愣了愣，然后转头瞪着他。罗伊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再次”他用肩膀撞了罗伊下。
“你的欲望真是嚣张。”
罗伊笑起来。他把门关上，房子里的切都没有改变。柜子还保持着打开的样子，前面堆着些不常用的生活用品，是哈兰之前找钻地机的时候翻出来的。床单上有几道曲折的褶皱，那是他自己之前坐在上面留下的。武器架上“轮回”、战刃、弓箭、短剑和短匕，全都静静地躺着。烛灯燃尽了，留下凝固堆积的蜡油，还有皎洁的月光笼罩切。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梦叶草的香味。
或许真的是场梦。
哈兰走过去，蹲在地上把柜子前的东西整理好重新放回去。正要关上门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罗伊朝他走去，笑着说，“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他走到哈兰身后，只见他正从柜子里拿出只狭长的鎏金铜盒，打开它，里面是支玉簪。簪首雕刻成朵钟型兰花，花瓣上零落地镶嵌着冰蓝的海洋石，仿佛清晨新鲜的露珠。哈兰拿起发簪在指尖缓缓转动，凝视着它出神。罗伊站在他的身后，同样沉默。
过了许久，哈兰轻笑了声。
“原本打算给乔安娜的生日礼物。不知道怎么会带过来了。”
他把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又把铜盒重新塞回柜子深处，然后拍了拍手，关上储物柜的门。他撑住膝盖站起来，转身面对罗伊。
“去洗澡吧，”罗伊把手放到他的肩上，推着他往浴室走，“会感冒的。”
哈兰边走边在前面点头应道：“你先还是我先”
“起。”
“好。”哈兰说着改变方向，往衣柜走。罗伊揉捏着他的肩膀，紧跟上了他。
就在这时，道黑影从墙上掠过，伴随外声惊心动魄的巨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的声音，他们同时向外看去。
洁白的月光映亮的户上，串殷红的血珠正沿着玻璃往下淌。
☆、第四十九章
哈兰长时间地望着那串血珠，直到它们在户上画下数道蜿蜒的血径。从那些粘稠的液体里面流散出狰狞的猩红，渐渐充斥整个视野。直到台、桌椅、墙、地板，所有都变成了红，眼睛都被那红刺得隐隐作痛。
“我去看看。”罗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哈兰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把战刃拿在了手里。
像阵风轻呼，罗伊从他身旁走过。哈兰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他，却抓空了。他想开口把罗伊叫住，可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至少外面不会是成群的军团士兵，罗伊定已经知道门外是什么了，他心有分寸所以才会往外走。对，他可以看到，所以应该没有危险，他想。
可莫名其妙地，他意识到在那瞬间，他抓空的不仅仅是罗伊的手。
厚实的木门“吱呀”声打开，月光涌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