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塔兰在地狱火堡垒前看到了你”
“是的。”
“如果卢卡斯没有杀死他，他会杀死你吗”
罗伊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哈兰将伤口缠紧，拉起他的手从指尖路向上用纱布轻拭血迹。
“为什么呢……”他喃喃地说。
“雷斯塔兰先生在沙塔斯城的时候就见过我。”罗伊回想道，“当时他在战场上再次见到我，那样的情形之下，想必会认为我忘恩负义。”
他突然苦笑起来：“我确实忘恩负义。”
哈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罗伊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
见罗伊仍是盯着他，哈兰沉默了会儿，然后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也不希望把你牵涉进去。”
“但是是因为我吗”
“不。”
哈兰思索着说：“是我自己的疏忽，才把问题拖久了。”
罗伊凝视他许久，没再说什么。
即便远在奥尔多高地，也能听到从央城区路传来的沸腾的人声。即便遥远又朦胧，狂欢的余兴也淋漓显露其。被那样的声音所吸引，罗伊将目光投向外。篝火晚会已临近尾声，但还是可以看到央城区的方向闪烁着明亮的火光，将上方的整片天空都映成了紫红。
哈兰顺延着他的目光看向同样的方向。
“篝火会持续燃烧，直到燃料耗尽，或是场大雨将它们浇灭。”
他回过头看着罗伊。
“火焰总象征着生命与光明，但它也能烧尽切。那是转眼间的事。转眼之间，”他抬起手，轻吹口气，同时张开手心，“什么都不会留下。”
罗伊看着他空空的手心，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哈兰收回手，然后站了起来，看了眼外。
“走吧，”他的语气轻松起来，“换件衣服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他正要伸手把罗伊拉起来，罗伊却忽然反抓住他的手，下子把他拉了过去。哈兰毫防备地摔进他怀里，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接着被他用双臂紧紧抱住。
“别走。”
哈兰愣了愣。
“我没说——”
“别走。”罗伊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手臂又收紧了些，“只是别走。”
哈兰感到疼痛。
为什么
他从来都不会去哪儿。他从未曾想过去哪儿。他才是待在原地不动只等着罗伊来找他的那个。他以为自己才是怕失去的那个。
可为什么罗伊会有这样的感受，怕他离开他又被这样的不安折磨了多久
过去的几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可为何总感到不满足有什么正酝酿着变化，总有什么正蠢蠢欲动，甚至有种压迫、紧张，让他们即使在最投入到彼此的时刻也感到惶惶不安。
有什么终要被打破。
没有坦然与洒脱，没有强硬与坚决。罗伊定不想承认自己在恳求，可他却用恳求的语气说着“别走”。
像这样依赖个人是很危险的事。哈兰惧怕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些什么。
他挣脱罗伊的怀抱，转身与他拥抱在起。
“我不走。”
他把头搁在罗伊的肩膀上，手指穿过他的发隙轻轻摩挲。
“除非你让我走，我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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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