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波过去之后,就去艾泽拉斯吧。远离这个地方。外域就像它的名字样,根蒂,游移在世界之外。作为德拉诺的残骸,这片土地只能永远漂泊于扭曲虚空之。这里的人们似乎也受到了相关的影响,时常缺乏安全感。点蛛丝马迹就可以引发各种猜忌和不怀好意的联想。
恶魔猎手会如此被人们排斥,也有这样部分原因吧。
哈兰信步走在街上,打算回到旅店来杯蜜糖火酒,最后次。然后就去和乔安娜打招呼,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这天下午,天空正下着绵绵细雨。泰罗卡森林本就荫郁,就算有太阳也常被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雨水并不会给本就昏暗的天带来显而易见的变化,倒是微凉的雨丝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哈兰没想到他走进旅店后不久,雨就突然大了起来。
豆大的雨滴迸溅在地上,发出线断珠散般的清脆声响,外面的景很快模糊起来。切杂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击打在地上、户上、屋顶上,繁乱而单调的雨声。让人想起卡利姆多大陆西部的菲拉斯。有着热带雨林气候的菲拉斯,暴雨总是忽然而至,又稍纵即逝,转眼间就把整片地图洗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雨后清新的空气,还有满眼的意。
也不知道现在的这场雨能持续多久。
龙鹰旅店里顷刻间就聚集了不少避雨的人。人们整理着衣衫,拍去身上的水珠,不时相互抱怨下这晦暗潮湿的天气。哈兰仍然是握着酒杯独自人坐在角落里,目光眺向门口,漠不关心地看着陆续进来躲雨的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人。
几天不见,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仍是袭黑衫,但道裂缝都没有。眼睛重新绑上布带,黑的长发留过肩膀,部分已被雨水湿透,绺绺沾在脸颊侧边。他的身体看起来完好损、充满力量,双手各执把幽蓝的剑——那是他的战刃,哈兰记得,有着“轮回”的模样——在微暗的室内泛着凛冽的光。雨水滴滴答答地沿着他的下颚、衣角,还有他手里的利刃滑落。门外天昏暗,旅店里的烛灯只点亮了几盏。他走进门的那刻,仿佛尊杀戮之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嘈杂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几声惊异与恐惧的低呼。仿佛下刻就会被那两把剑砍到似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推挤着彼此往室内退去。店内顿时响起片慌乱的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
繁乱的响动很快消失,人群陷入死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哈兰也是。他不自觉地抓紧手的酒杯,视线穿过人群锁定来者。
那刻,他确信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本就昏暗的室内加上漆黑的布带,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找对了那个人眼睛的位置。奇怪的是,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的视线,他自己的目光就好像能够追循着那道视线,穿透重重黑暗回视过去,试图看清掩藏在那层布带后面的深处。
雨哗哗地下。室内片沉寂。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恶魔猎手慢慢走进店里。他似乎非常小心翼翼,却仍然不可阻挡地带来压迫感。人们纷纷向两边退开,自动让出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