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韩节,以慰死者、以平民愤,重振大宋纲纪!”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处置!”岳飞听就急了,他“虎”的站了起来,几步跨到赵惇跟前,竭力克制着自己,但说出来的话可是够重了:“陛下曾经亲口说过,决不让亏待功臣之事再出现于大宋!韩世忠为国征战生,四个儿子都为国战死在沙场上。如今,韩门只留下了韩节这棵独苗,杀了他,韩家就绝了后!到时候,我等如何有脸面去见已经故世的良臣?就是现在,陛下也没脸再见韩门的梁氏老王妃吧?!”
“外祖父,我还记得,当年您在大理寺狱之时,亲笔所写'天日昭昭'四字。请问,您当时又是个什么心情?”赵惇也站了起来,但并没有与岳飞争执,却缓和的说起了往事。
岳飞愣,随即明白了赵惇的意思:当初自己被奸臣陷害,身在狱的那种痛苦和绝望如同刻在心般,至今难以磨灭。亲身经历了冤案难平的痛楚,难道,自己还想保护制造冤案、构陷他人、灭掉两个家庭的韩节吗?想想当年的经历,自己又如何能开这个口。
可是,想到已经故世的老友韩世忠临终的托付,忠信郡王岳飞还是艰难的说道:“韩节所为,的确是过了。陛下将其幽禁,好生安抚受害之人,也算是良法。”
“良法?外祖父,杀人者偿命,古之正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是先贤之言。难道到了我大宋,却是幽禁、安抚就能代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