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说的有理。”旁边个声音插了进来,那是位年轻的士,脸的老实样子,外表并不是很出众,但却给人感到他身上带着难得见的风雅,此时正面带笑容的打量着赵惇:“老师说过稼轩先生的词用的典故太多,很有些拗口,只是,个人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老师?”
看到大家的疑惑的表情,那名青年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指了指北固亭正在相谈甚欢的两个背影:“末学任欣德,字修,师从陈亮大师,学习儒家著作。”
“哦!原来你是陈大师的弟子,难怪敢这样说稼轩先生。”何月突而起了调皮的心思,想逗逗这个看上去十分本分的书生,故意把腰叉,手指着任欣德:“好啊,你个狂生!居然敢批判长辈,没有规据。”
任欣德看上去显得很是意外,他小心的打量了下何月,然后提醒道:“是你们先在说稼轩先生的词难懂,我也只是说了老师的见解,这怎么就……”
“那不样!我们是般平头百姓,不是儒家弟子,你们儒家不是最讲究尊师、重道的吗?”没等任欣德把话说完,何月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不给他点插话的空间,劈头盖脸的丢了大堆过去:“还有,你老师就算是真的批评过稼轩先生,按儒家规据,也应该为尊者讳,你怎么能把它说出来?再说了,我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小女子,不懂这些典故不奇怪,你可是名士、秀才,天天抱着书本,要是读不懂,岂不是太笨?名师出高徒,你是大笨蛋,你的老师也就成了低师,你又辱没了师门……”
第四节
“这个小姑娘好张利嘴!”个浑厚的声音在边夸道,原来辛弃疾和陈亮都已经走到了跟前,陈亮听到何月的话,忍不住夸了她句,打断了何月的长篇大论。
辛弃疾看着眼前这几名年轻人,尤其是为首的这名丰神俊朗的少年,外表看上去柔弱、俊俏,但深邃的眼光透出了几分精明,心微微动:“公子似乎并非常人,不知来自何处?”
“并非常人?不知稼轩先生的‘常人’指的是什么?”
辛弃疾愣,他成名日久,这还是第次遇见上来就想和自己辩论的,而且还是名弱冠少年。
旁边的陈亮笑出了声:“哈哈,老朋友,你辩论的本领天下闻名,今天居然有人敢向你挑战,打不打算应战啊?还是不想丢脸?”
赵惇还是那样的平静,目光与二人碰,躬身长施礼:“龙川先生误会了,后辈末学不想与稼轩先生辩论,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失望?”大家都没想到这位英俊公子会这么说,都是脸的惊讶,陈亮立刻追问:“为何失望?”
“英雄迟暮、壮志不再,只能是徒叹奈何!”
“何出此言?”不要说是辛弃疾,连陈亮都是莫明其妙,大家全看向这位年轻、洒脱的公子哥儿。
“山河破碎、岁月情、志向成空。廉颇老矣,就算能饭,总不过是最后的拚搏。除了感慨壮志难酬的悲愤,稼轩先生就算是以英雄自许,也不过是在感慨到了命运的尽头。”在众人的目光,赵惇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稼轩先生的词已经很明显的有这个意思,应该不是后学的胡乱猜疑吧。”
“说的轻巧,国事就是如此,阁下就算是再发多少宏论,又能济得何事?”在旁边倾听他们谈话的士之,名年纪稍大的不服气的堵了句。
“宏篇阔论的确是济不了事,那么此心依旧呢?我不想提虞允虞大人当年,在绝望的境地依然不悔不馁,直到生命的最后息;也不想提醒诸位,镇江战的绝望,和战事的悲壮。这些早已是天下人耳熟能详的事迹,只想说件我刚刚看到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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