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的?”赵惇又追问声,见年青狱卒点点头,不由得甚是佩服,能在这种地方、这样的身份下还坚持自学,的确是不容易,抱拳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今年岁数几何?”
“这……”年青狱卒没想到虞景居然如此礼重,时间慌得手足措,过了会儿才低声回答:“小子不过是个贱役,不敢劳公子相问,以贱名有污公子之耳。”
“这是什么话,我辈人从不讲这些虚礼、规据,只要是能够奋发向上,都是同道。龙川先生身傲骨,多次入狱而不悔,你既尊敬龙川先生,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妄之物,妄自菲薄。”
“多谢虞公子厚谊,小子知错了。”年青狱卒眼含泪,这还是第次有位士能够对自己平等相待,他硬生生的将泪水咽了回去:“小子峦明,今天已经十九岁,扬州本地人。”
“峦兄,在我眼,这身份贵贱本定数。今天也许你高高在上,明天就会是阶下之囚,又有什么可傲的。以后我们以兄弟相称便是,我是从不在乎这些虚礼的。峦兄年长于我,就称我声虞弟吧。”赵惇看峦明的眼圈红红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平静的劝慰了下,然后问道:“既然案子已清,你们那位府尊根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陈师之事该如何解决?”
“找几位当地的士林名人出面作保,想办法逼府尊开审,只要能当众将案子理清,府尊就不能再将陈师关押。”
“好,这个我来想办法,这段时间,就要麻烦峦兄照看陈师、二。”赵惇又取出几张交子给了峦明。
峦明现在已经知道虞景是个爽直性子,也不再推让,接了下来:“请虞公子放心,我自会照料好龙川先生。”
扬州士林不少人早知道陈亮冤屈,只不过担心受了牵连、人出头,陈亮之友又身在嫌疑之地,法相帮而已。没过几天,在魏结亮、杨析二位学之士的力邀之下,扬州士林人大都出面为陈亮做保。
尉知府原也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见大家都出来说话,也怕犯了众怒,毕竟这陈亮在民间的影响力颇大,便给了大家面子,将人放出,了结此案。
任欣德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原也只是因为恩师被抓,又法相救,急火交加才会病倒。多亏了何氏兄妹在边照顾,而且恩师在他们的全力相救下应该也能很快出狱,心思放了下来,这病倒也好的快。
接了陈亮返回客栈,群人都来问候。虞景却没有露面,前面求人出面担保之事,也是由自己的两位陪同士去做的,他没兴趣与这些扬州的士林人应酬。
陈亮已经从照顾他的峦明嘴得知,救他的人正是虞景。等客人全都离去,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虞公子,对他仗义相救自己性命,十分的感激:“若非小友及时援手,我这次是没命了,还要连累欣德。”
“龙川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同道人理应相助。何况此事也不能说与我关,也是我累了先生。”
“这是何话?!小友不必过谦,你我不过是相识场,你却远道赶来相救,实在是义薄云天。”陈亮多年历经数坎坷,看过太多人间冷暖,却第次见到有人如此的高风亮节、重情重义,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评说。
“龙川先生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完成自己的承诺。”赵惇想起自己在健康城外对老哥的誓言,心涌起股浩然之气:“只要是对我大宋有利之事,我何畏艰难;只要是对我大宋有用之人,伸手扶助也是理当。人重信诺,千金难换。”
“好吧,是我愧受了。”陈亮见虞景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谢意,也只得暂罢,不再与他争执。
第七节
边的任欣德此时插言:“老师,你得找个地方养伤,总不能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