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需要属下把汪晓妍赶出去吗?”捉奸事他向来不屑去做,但侧王妃那边的人另当别论。
薄御脚步未停,眉目淡淡:“此事需我们动手,汪雪梅可不会容许别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儿子头上来。”
他绕过游廊,径直去给太后请安。
堂内坐着的都是年长女眷,陪着太后说话拉家常,见名清俊男子走进来,纷纷侧目看去。太后也搁下手茶杯,笑着招呼:“阿御来了。”
薄御微微俯身,算作行礼。
太后拂袖,拍了拍身侧的座位,慈眉善目:“好些日子未见,快让哀家仔细瞧瞧。”
薄御比薄珏长上岁,幼时二人常在太后膝下玩耍打闹,又是亲王世子,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许多。
他越过众人各异的目光,上前坐定,太后亲昵地把果盘往他跟前推了推,打量番,问道:“你的气倒是好了许多,前些年你那虚弱样儿,真叫人担心!不知王妃身体如何,哀家送去的补药可吃着?”
薄御回话:“母亲还是老样子,劳太后挂念。”
太后抿唇,亲王府里的争斗她多少也了解些,只叹造化弄人,当年王妃冰肌玉骨,笑倾城,朝多少才俊真心求娶,薄亲王抱得美人归,曾千般恩宠,却到底不是长情之人。
她看着面前风姿卓越的男子,眉目精致,宛若谪仙,貌随了他母亲,若非身体羸弱恐后,不知多少官家贵女抢着嫁给他。
念及婚事,太后便想到皇帝下月的冠礼。
她感慨道:“皇上也到了选妃立后的年纪了。”
先皇那辈本就子嗣稀薄,三位公主皆送去和亲,仅剩他和薄亲王两兄弟,偌大皇宫空落寂寥。到了这辈,虽说有十位皇子公主,可年长些的公主早已出嫁,余下的几位皇子这些年陆续过世,在薄珏登基后竟是个不剩。如今留在宫的,仅皇帝和十公主二人。
想来,薄珏身边信赖亲近之人,怕是只剩薄御这个堂兄了吧
这些年看着后宫人来人去,人未老,心已衰。太后眉染倦怠,关切道:“你比皇上还长上岁,按理说身边早该有个贴心人,若是遇上心仪的女子,就告诉哀家,哀家替你操办!”
这口气,若是那姑娘不肯嫁,岂不是要强买强卖了?
薄御失笑,道过谢,搪塞过去:“谢太后美意,侄儿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太后挑眉,故意逗弄:“真没有?连喜欢的姑娘都没有?”
这回,薄御没答得那样快,他顿了顿,手下意识地抚上腰间浅白荷包,眸光恍惚带了不易察觉的柔和。
太后不动声地扫过他指间的荷包,那荷包看就是女儿家用的,他也不嫌丢人,光明正大系在腰间,到底是有多宝贝?
她借故喝茶埋低了头,悄悄弯唇笑了笑,没想到她这个清清冷冷的侄儿也开了窍,她还白操了好些心!倒不知是哪家姑娘入了他的眼?
她心猜想的人,正浑身不自在地从后山往别院走。
云樱瞥眼紧跟她的穆流芳,想到他方才吐露衷肠的模样,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缄口沉默。
先前便拒绝过他次,原以为他心高气傲不会再提,没想竟碰上个执着的人,好说歹说也不肯听,依然我行我素。
她加快脚步,总算踏出幽径,远远望见别院大门,这才悄悄松口气。
她急着进去找曹慧,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只听“哎哟”声,橘红的娇俏身影猛然倒地。
云樱也脚下不稳,朝后栽去。
穆流芳眼疾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