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倒抽了口凉气,“难道说,沈蕊身上的这个……也是!”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推测它的寄生原理应该是类似的。”
萧潇说道,“之前做尸检的时候,我们的人将造影剂注射到这团东西里面,过了段时间之后……”
说着,他从女医生手里的铁皮夹子抽出张CT照片,竖起来给阮暮灯看。
那36个小格子的黑白灰胶片,阮暮灯是点儿也看不明白,但他却能听懂萧潇的说明,“照片显示造影剂通过从这团东西的根部延伸出来的数粗细不的树枝状分支,直蔓延到沈蕊的身体各处,包括大脑、脊柱、手脚,甚至骨头里,都能找到这些管道——也就是说,沈蕊是被它活生生吸干的。”
“所以你刚才才让我脱光了衣服检查,看身上有没有这个东西……”
毕竟沈蕊个二十多岁娇滴滴柔弱弱的年轻小姑娘,做的又是特别注意形象的演员工作,除了跑通告或者偶尔由经纪人领出门赴几个饭局之外,平常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得活像古时候里的深闺小姐,要说最近有任何接触到“奇怪”东西的机会,想来也只有上次在郗家村的遭遇了。
“那天进过山的每个人,我们都检查过了,包括所有幸存者和工作人员。”
萧潇朝阮暮灯笑,笑容莫名带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不过还好,每个人都没问题。”
阮暮灯舒了口气,他想到当日里和自己同生共死过的王朝和马汉,听说他们平安事,青年顿时感到了几分安慰。
“不过,现在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萧潇指了指那女尸肚子上那小团灰褐的菜花状物,“这东西,实际上,只是某种未知寄生虫的其个体节,而且这个体节之,并没有任何重要的器官——事实上,那几乎就只是个干瘪的空皮囊而已。”
“什么意思”
可怜阮暮灯个只接受过初程度系统教育的山里娃儿,的确对寄生虫学没有什么系统认识,好些名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就更谈不上什么“了解”了。
“也就是说,这东西或许和绦虫样,身体由许多体节构成,比如看起来是‘头部’的第节,实际上只是个吸附器,作用只是固定在寄主身上方便吸取营养,而枢、消化、繁殖等要害器官,却又分散在另外的体节之上。”
女医生看了看阮暮灯,用她那清亮但点都不柔软的声音,语调凉飕飕地解释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有这种可能——这玩意儿将个大活人生生吸成了人干之后,主体能够主动断落脱离,重新寻找和寄生到下个受害者身上”
第 32 章、五、铜钱索命03
当晚弎子就将师徒两人送回了萧潇的别墅去了。
阮暮灯原本就拍了整天的戏,又连夜去看了具非常诡异的尸体,到家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身心俱疲,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他拿了套换洗的衣物,匆匆洗漱番,就倒在自己的床上,两眼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这觉睡得十分不安稳,噩梦个接个,梦境都光怪陆离,真假难辨,他只觉得自己会儿还在片场里,冒雨跑在民国老胡同,背后是断断续续的枪声;会儿挥舞着竹竿,在荒村与那些脚怪虫缠斗;会儿又有只像蜈蚣又像蜘蛛的大虫,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直扑到他的胸膛上,咬开皮肉就要往他身体里钻……
阮暮灯倏然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和吸顶灯,足足发了半分钟的呆,才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然后翻身爬下了床。
“呦,起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