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那会儿是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行礼的时候,穿上全套新娘服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所以你这是要做什么的”
萧潇看着阮暮灯坐回他身边,打开盖子旋出膏体,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道。
“别动。”
阮暮灯绷着张俊脸,表情十分严肃,左手托起自家师傅的脸,右手捏住那指节大的小管子,跟在丝绸上描花似的,小心翼翼地笔划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个泛着珠光的金红符。
“你画的是什么”
没有镜子,这会儿轮到萧潇好奇自己脸上多了什么了。
阮暮灯放下唇膏,又开始摆弄那段红绸。
“是引魂符。”
他回答,边说着,边将红绸两端系在两人手腕上,扎成两个双井结。
“这样就行了,走,咱们出去吧……”
阮暮灯用系了缎子的那只手,牵起萧潇的,拉着他站起来,两人起向着门外走去……
…… ……
……
这是阮暮灯开始睡游仙枕的这些日子里,第次不需要别人来叫,天还没有亮,就自己睁开了眼。
四周静寂而黑暗,月光从半掩的扉间投射进来,在床头撒下片霜白。
阮暮灯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咕噜从床头翻身坐起,身上那些七零碎的珠宝首饰,立刻就“丁零桄榔”响成团,头上的凤冠干脆直接滑了下来,掉到了床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