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着古礼拜过天地,又手拉手入了“洞房”。
他们在塌边坐定,萧潇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根用桃枝削成的秤杆子,稳稳握在手里,轻轻挑开了罩在阮暮灯头上的红盖头。
影影绰绰的烛光之,两人靠得极近,从彼此的眼瞳间,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虽然明知这只是场为了将萧潇神魂带回去的仪式,但在这极亲近又极暧昧的氛围之,他们都不约而同感到了莫名的紧张,心脏碰碰直跳,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去。
“咳,‘娘子’且在这儿稍坐……”
萧潇朝阮暮灯莞尔笑,故意在“娘子”两字上加了重音,然后起身倒了两杯茶来,将其杯递给床上红衣红裙的美人。
阮暮灯烧红着脸颊,接过杯子。
“喝了这杯,你可就真是我的人了。”
萧潇挽过阮暮灯端着茶杯的那条胳膊,将自己那杯送到唇边,将触未触,含笑朝徒弟眨了眨眼。
阮暮灯到底脸皮没练出对面那头百岁老狐狸的厚度,这会儿已经紧张得脑子里团浆糊,只含含糊糊地“嗯”了声,学着自家师傅的模样,杯子贴在嘴唇边。
然后,两人默契地同时个仰头,喝下了这杯交杯酒。
第 107 章、十、心宅08
明明顺喉而下的不是什么美酒, 而只是杯冷掉的粗茶, 但阮暮灯还是喝得脸酣耳热,陶陶然如在云间, 脑子沸腾了似的咕噜噜地冒着泡, 陷入了片空白的宕机状态, 就那么端着喝空的杯子保持着手臂弯曲平举的姿势,半天都不动。
“喂, 眨眨眼。”
萧潇笑着取下阮暮灯手里的空瓷杯, 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仪式到这样就行了吗还是说除了这样,还要——”
他凑近徒弟的耳朵, 用轻到完全只剩气音的吐息, 轻轻说了“圆房”两个字。
萧潇那轻飘飘的两个音节, 简直像有勾魂摄魄的威力般,在阮暮灯原本就激动到法思考的大脑里,轰出自带混响效果的三重奏回音。
时之间,那些曾经在梦境里或者妄念想象过的不可言说的场面, 全都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阮暮灯发出近似呜咽的声低吟, 伸手圈住萧潇的肩膀,身体前倾,把头埋进了自家师傅的颈窝里,借着对方的体温,让烧得滚烫的脑袋稍微冷静些。
他边用两手隔着新郎官的九品官袍,狠狠摩挲萧潇不算宽阔但柔韧挺拔的腰背, 边自暴自弃地想着——要是萧潇这混蛋再这么不知节制地撩下去,他怕是真的会抵挡不住诱惑,立刻就在这儿做出些冒犯他家师傅的事儿来。
“你别闹了……”
阮暮灯咬着牙瓮声瓮气地说,“仪式还没完呢……我要带你出去。”
“好好好、行行行,你来,继续、继续。”
萧潇侧过头,在青年通红的耳廓上用力啾了下,笑着安抚道。
阮暮灯又羞又气,被逗得没有办法,简直恨不得直接在他的脖子上啃上口作为回敬。
他磨着后槽牙紧紧搂住萧潇,又搓又揉了好阵,感觉心头那阵邪火下去了,才默默地放开对方,赤着脚下了榻,从桌上拿了那管金红的唇膏,还有那段两尺长的红绸。
和他那身过大的新娘婚服样,能让阮暮灯穿得进的43码的绣花鞋,显然是完全不可能在个小县城的任何婚纱影楼店铺里就找得到现货的。
不过新纳双绣花鞋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萧潇比他略矮些,若是穿起那身大红褶裙,裙摆足够长到曳地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