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自家师傅的解释,阮暮灯脑不由得浮现出当日在郗家村里见过的那写似蜘蛛又似甲虫的脚虫群, 还有变成活死人的众剧组同僚们的模样。
“那白字降墓还在这儿吗”
“没有,白字降在许久之前,就被人破了。”
萧潇在刚刚画的白字圈上又打了个叉,示意这处墓降已经没有威胁了。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从小将我养大的师兄吗这个白字降,就是他独自破去的,不过方法嘛……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
“师……”
阮暮灯本想称那位只知其名的萧潇的师兄萧宁为“师伯”,但立刻想到对方已被逐出师门除名多年,只好改口道:“那位,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
萧潇抬头笑了笑。
“萧宁他当年绑了好些附近农户山民家的小儿,事先让他们服下专克蛊虫的毒药,然后将孩子们都驱进墓里,墓蛊虫自然扑而食之,又被小儿们血剧毒所伤,动不得,他轻轻松松来几个术法扫尾,就将白字墓的虫降破了。”
“……这!”
阮暮灯登时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这样岂不是……!”
“是啊,能想出这等破降之法,萧宁萧师兄他……早就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
萧潇唇角虽然依旧含着笑,但阮暮灯却觉得,自家师傅这笑容分明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他放下笔,两眼定定地看向那盏幽黄昏暗的台灯,但目光似是穿透了那层层渲染的光晕,回望甚为遥远的过去。
阮暮灯心头阵猛跳,右手藏在身侧,用力握了握拳,靠着指甲戳进掌心的刺疼,强压住想要伸手将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萧潇拥入怀的冲动,咬了咬牙,有些生涩地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去破那白字墓”
“他是为了主墓里的某件东西。”
萧潇回答。
……
处于核心的主墓,最早时其实是两晋时期座颇具规模的藩王墓,后来因其风水得天独厚,元初时被某蒋姓道士所占,在晋墓之上又新修了自己的坟冢,以及旁边的四座伴墓,将此处变成了“白山黑水”之阵。
照萧潇的说法,这位鸠占鹊巢的蒋姓道士,可算是降教祖师爷脉的亲传弟子,当年在朝廷刻意的支持扶植之下,学成之后便另立门户,自开山门,名号“蒋真人”,其门派度声势颇大,弟子众多,替“上头”培养了专为宫廷服务的大批降术师,直至三十岁时,算出自己阳寿将尽,才亲寻了秦岭这处前朝大墓,改出这“白山黑水”阵法,好让自己有个羽化登仙的风水宝穴。
而萧潇他的师兄萧宁盯上的,正是随蒋真人同下葬的,降教开山祖亲手所著的降术典籍。
“当年发现那核心降墓的,其实是我师傅。”
萧潇在地图上又画出个圈,阮暮灯仔细看,却发现落笔处却是某处狭长而细窄的峡谷。
“他老人家年轻力壮的时候,曾经在这带游历,听说此处常有阴兵过境,兼有恶疾怪病为祸乡邻,在附近搜寻的时候,就意外发现了座因地震而封土被毁,暴露在外的古墓,仔细探过之后,才惊觉那居然是凶险非常的‘白山黑水’连环降的阵眼所在,霸占着墓穴的,竟然还是蒋姓道士那般的降教传人。。”
“原来是这样。”
阮暮灯恍然大悟,“当时,师祖并没有破了阵眼,对吧”
“因为,他破不了啊。”
萧潇轻轻摇着头。
“‘白山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