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先是愣,本能地看了看萧潇,又低头看向那锦盒。
只见盒是枚木质发簪,颜褐透红,形制古朴,通身光洁没有点儿装饰,只在簪头雕了盘云纹样,看上去很是精致大方。
“收下吧。”
萧潇转过头来,面具遮掩下双含笑凤眸,琥珀眸子闪闪发光,“这是陶老自己做的。”
阮暮灯听自家师傅也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辞,接过装了发簪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萧潇似乎急着走,看徒弟收好了礼物,就又再牵起他的手,和陶翁道了别之后,扭头就又往前跑去。
跑出十多步,两人还能听到那陶姓老人在后头大声朝他们喊着:“两位,若是有缘,来年定要来试试我家鲜桃啊!”
第 57 章、七、游仙09
阮暮灯被萧潇路拉着, 竟然穿过整条长街, 直跑到街口的片民居。
萧潇带着他蹿进条小胡同里,把人往间白墙青瓦的小院里塞, 然后钻进屋里, 门关, 就反身将自家徒弟往门上按,面具掀, 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
他们这路跑来, 身上早就被雨水浇了个湿透,衣服头发、脸上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 但此时两人谁也顾不得这些, 嘴唇相触的瞬间, 那熟悉的悸动已经电流似地窜入大脑,将理智和克制烧了个精光,只能感受到对方那彷如燃烧般炽烈的爱意……
……
…………
这是阮暮灯贫瘠和寡欲的人生之,所体验过的最撼人心魂的经历。
他早就忘记了这是个梦, 在从未感受过的极致之, 只想将所爱的人狠狠揉进骨血之, 就此融为体,永生永世再也不会分离……
“……暮灯……阮暮灯!”
青年还沉浸在极乐之,却忽然两颊疼,似是被两个大钳子夹住拉扯似的,顿时猛激灵,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不醒来, 我都打算打盆凉水泼你了。”
阮暮灯看到萧潇正手边掐着他的脸颊,狠狠朝两边拉拽,他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手劲儿极大,直把青年拉得两颊酸疼,怕是肯定已经留下指痕了。
“……萧……潇……”
几秒钟前还任由他揉搓摆弄的师傅,现在副穿戴齐整,表情肃然的模样站在他床边,隐隐还又透出了那股不可捉摸的世外高人派头,阮暮灯时间压根儿没法回过神来,只呐呐地蠕动着嘴唇,细若蚊蚋似地叫了声。
“你这是被拾壹那小混蛋给恶作剧了。”
萧潇也不管徒弟那呆呆楞楞的样子,单手架住阮暮灯的条胳膊,个巧劲儿就将人硬是给拽了起来。
“这……萧潇!”
阮暮灯那游移在外的三魂七魄才终于总算归了位,这时才察觉出自己裤子某处那不般的湿滑触感,只觉得又惊又怕,好在还有床被子挡住,才没有在自家师傅跟前丢掉那仅剩的点儿脸面。
“看,就是这个。”
萧潇指了指阮暮灯刚刚睡着的瓷枕。
天还没亮起来,也不知现在究竟是几点了。床旁的高脚小案上摆着盏油灯,是房间里现在唯的照明。
因为这道观连电都没通,活像是时光停滞在民国时的古董似的,里头的布置也古古香到可以直接拍时代剧的缘故,阮暮灯直都没觉出床上放的是旧式瓷枕而不是鸭绒枕头有什么违和感。但此时萧潇却告诉他,这白底青花,绘着高山流水,模样普普通通的个瓷枕,竟然是拾壹那只小刺猬精特地搞的个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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